這時候若晨和世子不敢再說話,跟在李承銳的後悄聲往回走,走了不一會,李承銳才停下腳,讓兩人過來看。
隻見那馬夫此時正抽出長刀,將那些昏倒在地的蒙麵人一個來了一刀,嘴裏還小聲的不知說了些什麼,在確定所有人都死了之後,便扯下自己的袖子咬在嘴裏,然後朝自己的左臂狠狠的來了一刀,接著便大口喘著粗氣的坐在那裏。
“誠王,他是在幹什麼!”若晨見那馬夫又是殺人又是自殘,不免心中害怕起來。
“他在滅口!”李承銳見那人已經坐下,便帶著兩人站了起來慢慢向山上走去。
那馬夫剛歇了一會,便聽到三人的腳步,趕緊忍痛走了過去:“殿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李承銳見他這麼說,冷笑一聲:“怕夜長夢多,便回來看一下,他們怎麼都死了?”
“殿下,剛剛這群賊人的首領忽的醒了過來,小人拚了全力將他殺死,怕那些賊人再醒小的打不過,便一並給結果了!”馬夫跪在誠王麵前,將那受傷的胳膊捂住,故意裝做體力不支的樣子。
“你的表現很好,遇事果斷,你叫什麼名字?”李承銳的眼神越來越冷,那馬夫低著頭並未察覺,還以為將他給騙了過去:“回殿下,小人名叫胡為。”
“好一個胡為,胡作非為吧!”李承銳突然便大叫了一聲,直接將那馬夫驚的目瞪口呆,趕緊抬起頭:“殿下,小人一時糊塗,不該將他們全都殺光!”
李承銳這時候死死盯著他:“是誰派你刺殺世子的!”
“殿下,小人未受任何人指使!小人怎敢殺世子!”胡為這時候冷汗直流,趕緊向誠王叩頭。
“其實你剛才殺人經過,我可都看到了!”李承銳見他還想騙自己,索性便說了出來:“我那一彈子下去,少說他們也得昏睡半個時辰,哪有這麼快醒的道理?”
胡為聽後這才明白過來,隻好默不作聲不再求饒:“那你又為何忽然折了回來?”
“因為,我發現你不是王府之人,想看看到底要做什麼。”李承銳見他不再裝了,也懶得再跟他演戲。
胡為有些吃驚:“我在何處露了馬腳?”
誠王見他如此問,有些好笑:“齊王府,除了我母妃身邊之人,他們從來不叫我殿下,而是叫我將軍!”
“原來如此,如果我不要求留下看著這些人,是不是就不會暴露了?”胡為聽後這才明白哪裏出了錯,心有不甘的道:“如果不是你出現,也用不著我暴露身份了!”
李承銳見他承認了,便收起了戲弄的心情,直接道:“如果我不來,怕是這群人就直接得手了,哪怕出點意外,你也會適時出手,到時候就會說是賊人所為,也好為自己開脫是嗎?”
被猜中心思的胡為早已心如死灰,默不作聲的看了一下李承銳,緩緩起身道:“誠王果然心思縝密,所以你也別想從我這裏問到什麼了,我已然抱有必死之心,可惜世子未死,天意也!”雖然李承豐就在誠王身後,但胡為也知道有誠王在這裏,自己根本沒有刺殺的機會,因為麵對誠王,連出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了。
胡為的話讓李承銳眉毛一皺,他來以為既然對方不願意暴露,肯定也會惜命,卻不知為何突然就變得不怕死了,不過他也沒在意,因為世子平日裏行為端正,少有得罪人的時候:“讓我猜一猜,那幕後之人,怕是齊王府的二公子李承澤吧?”
胡為聽到李承澤的名字,忽得臉色刹白,一雙眼有些飄忽不定:“我,我怎麼可能會跟他有牽扯……”
聽到李承澤的名字也讓李承豐大驚失色,他不明白平時很受他照顧的二弟怎麼可能會派人刺殺他,嘴裏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二弟怎麼可能會有殺我之心。”
身為局外人,若晨倒是很快想通了:“誠王猜是二公子,因為你被殺,隻有他會得到好處!”
若晨的話讓誠王很是驚訝,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姑娘心思玲瓏!”
“不好他……啊!!”若晨剛要告訴誠王隻是她猜的,卻見就在誠王回頭的瞬間,那胡為直接掏出刀朝自己的脖子抹去,刹時間血液噴出,直接將整個過程看得真切的若晨一屁股跌倒在地。
看著胡為的屍體緩緩倒地,誠王搖了搖頭,然後將驚魂未定的若晨扶起:“承豐,以後出門,讓陳冬跟著,萬不可獨自閑逛了!”
李承豐此時也是麵色發白,連忙點頭,然後使勁咽了下口水,轉頭便向旁邊吐了起來。
畢竟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此時東方已經泛白,想起沐瑤還在馬車中沉睡,誠王便無奈的讓兩人休息一會,自己先去馬車那裏,可若晨與李承豐哪敢在這裏多做停留,趕緊忍著不適跟了上去。
“承豐,若裏,今天關於李承澤指使的事情不要泄露,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及時出現擊殺了賊人。”李承銳臉色有些發冷:“皇嗣之間嚴禁自相殘殺,想必李承澤會矢口否認,這事我會暗中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