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沈清硯一張請帖,邀請他來府裏參加賞荷宴。”
沈翊的話音剛落,謹言和觀言就知道他邀請沈清硯來府裏準是存了壞心思。
但是他們隻是下人,自然是主子吩咐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心裏為這個名滿大雍的大才子點了根蠟燭,希望他能識破少爺的計謀,別著了道。
沈清硯收到請帖後,絲毫沒有覺得驚訝。
沈翊這個心胸狹窄的人,經常聽到沈父和沈母誇讚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會虛心接受。
尤其是這個人還與他同年同月同日生,更襯得他蠢笨如豬了。
賞荷宴這日,宣武侯府車馬盈門。
沈清硯將請帖交給門口的小廝後就走了進去。
宣武侯府庭院深深,無比氣派華麗。
入門便是曲折長廊,石子小路兩邊皆是奇花異草,走了許久映入眼簾的是雅致的亭台樓閣,假山怪石,湖水環繞。
七八月的荷花開得正盛,金色的錦鯉在翡翠般的荷葉下遊來遊去,時不時跳起來時帶起來的水珠濺到了荷花花瓣上,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沈清硯長身玉立於湖邊,雖隻有十四歲,但身姿挺拔,看著有七尺多高。
眉眼精致完美,身著一襲雅致青衫,滿湖的清麗荷花徹底淪為了他的背景圖,更襯得他皎如玉樹,仙姿秀逸。
長亭郡主癡癡地望著這一幕,舍不得移開視線。
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湖邊。
“這是哪家公子,氣質竟然如此出眾。”
“我也不知道,想來是從江南而來的世家公子吧!”
“看著年歲尚淺,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就長得如此俊美,真不知道待他及冠後又該是怎樣的天人之姿。”隻看到沈清硯側臉的官家千金癡癡道。
……
沈清硯聽到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了佇立於他不遠處的長亭郡主,隨即抬步離開了。
長亭郡主看到了他的麵容,徹底愣怔住了,沒想到這個公子不僅氣質卓絕,就連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她在京城就沒有見過比他還要俊美的男子。
她回神後才意識到她方才盯著一個少年看了這麼久,不禁羞得小臉泛起了一絲紅暈。
正想上前打聲招呼詢問他的姓名,但是他已經離開了。
禮部尚書之女範姝蘭看到沈清硯朝著長亭郡主看了一眼,以為他們認識,便問道:“郡主,方才站在這裏的公子,您認識他嗎?”
長亭郡主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語氣頗為冷硬:“不認識。”
範姝蘭唇邊的笑意僵住了,長亭郡主擺了擺手,不耐道:“行了,你若想打聽就去前院打聽,或者你親自去問問那位公子。”
範姝蘭算是看明白了,長亭郡主分明是擔心她跟她搶那位姿容絕世的公子,所以才會對她如此不耐煩。
想明白後,她對著長亭郡主行了告退禮就離開了。
她如今十四歲,離及笄也不過一年而已,好不容易遇到了這般品貌非凡的少年,自然是得早做打算。
畢竟京城就這麼大,分外出眾的世家公子不過一手之數,她不搶,難不成等著被家裏人許配給一個紈絝子弟?
沈清硯所到之處皆引來了一陣驚豔的目光,很多人都跟在他的身後想要多看他一眼。
也有人想要搞清楚他為何與宣武侯生得有幾分相像。
沈翊聽到前麵的動靜,吩咐觀言:“你去看看前麵發生了何事。”
觀言朝前張望著,看不真切,就小跑著到了紫竹亭,待看到了被眾人圍著的沈清硯時,瞳孔驟然一縮,這位公子怎麼長得有點像侯爺?
觀言斂下眉眼,將疑惑壓下,又跑了回去。
“少爺,是沈公子來了。”
所以這動靜是沈清硯搞出來的?
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裏值得那些世家貴女追捧?
想來她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家世背景吧!
若是她們知道沈清硯不過是一介低賤的商賈之子,臉上會出現怎樣鄙夷的神色。
他很期待看到那一幕。
沈翊思及此處,唇邊綻開一抹玩味之色,興致盎然地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