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吉再沒找到偷偷通氣的機會,盡管馬文的接收儀器一直開機,但接下來的這一下午卻是音信皆無。
馬文和霍莉固然相互看不上眼,但那段時長接近1分鍾的視頻影像卻必須由他們兩人合力來分析,以期從中找到蛛絲馬跡,盡早確定奇塔的落腳點。等那怪物會主動聯係上門其實還是過於被動,因為那意味著他的胞衣將完全恢複能量,再想要戰而勝之,其難度不言而喻。
同時,吳鳴必須也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奇塔果然搶先找了過來,他必須有能力與之抗衡,而那強大的力量隻能寄托在約櫃身上。
這個計劃,已經有希望實現了。
就在當晚,烈獒終於確定了阿拜目前所處位置——馬德拉島!
馬德拉島遠離非洲大陸,位於薩菲西北,距離在700公裏左右,乘飛機去其實很方便,而且旅館的後院就停著兩架電隼,但那樣太過明顯,容易被那狡猾的老狐狸提前發現。對此烈獒自然有辦法,他不知從哪調來了三艘最新式的軍用兩棲登陸艇,還有一艘經過改裝的觀光船,三百多名武裝暴徒,就這樣全部被塞了進去,並當即決定,趁著夜色出發。
在烈獒的計劃中,吳鳴不列於本次出襲的人員範圍內,正如他之前所講的那樣,他不想要吳鳴卷入其中,因為那將很有可能開罪正與阿拜進行合作的重頭人物,一旦算起後賬,他那潛在的未來女婿將身處極端的危險境地。
可吳鳴知道自己無法置身事外,倒不是被那不知真假的未來嶽父感動了,而是他需要在第一時間接觸到約櫃,盡快了解到約櫃中隱藏的所謂神力,在這件事上,他一分一秒也不願意耽誤。
正因如此,在吳鳴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跟了過去,隻不過並沒有與波布和別的暴徒安排在一起,而是被扔在了一艘觀光船上,慢吞吞地墜在了後麵。
與吳鳴同船的,隻有古川一人,至於救世者聯合會剩下的那幾位,則留守在了旅館中,要麼加緊分析視頻信息,要麼幫忙照應艾博。
其實除掉阿拜這個行動根本是聖櫃組織的家務事,古川原本也不必摻和進來,但那瞎子似乎很想借此機會和吳鳴單獨相處一陣子,反正那夥裝備精良的暴徒已經足夠確保戰鬥呈現一邊倒的局勢,跟在後麵又不會有什麼危險性,吳鳴便也沒有拒絕。
觀光船極為古舊,使用的還是老式的柴油機,在動力方麵遠遠落後於那幾艘采用氫原料的軍用船,因此才開出去一個小時,就徹底地落了單,孤零零地在幽暗的海麵上載浮載沉。
由於缺乏船隻駕駛經驗,吳鳴在大部分時間裏隻責任關注測向儀,控製船舵的任務反倒交給了那位盲人。而古川雖然雙目失明,卻對航海的相關事宜輕車熟路,甚至不必吳鳴指示,就能在浪與浪之間找到最為平穩的航行路線。那令吳鳴頗感意外,甚至懷疑古川在瞎眼之前曾經是個出色的漁夫。
吳鳴忍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和古川聊聊,哪怕那樣可能會冒些風險,說不定會被那精明的家夥從自己嘴裏套出些什麼,但船上隻有兩個人,海麵又空寂得令人心慌,如果這漫長的航程誰都一言不發,恐怕都要在海浪的搖擺下昏睡過去。
“我注意到,你好像挺熟練的。”吳鳴搭訕般地說,“在出任他們的頭兒之前,該不會還當過船長吧?”
古川安靜地笑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條船需要一個瞎子來當船長呢。”
吳鳴有些尷尬。他又說:“好吧,那我換種問法,你之前是幹嘛的?”
“我之前是個孩子。”古川好像又在把這場閑聊引向死胡同,“在當完孩子之後,我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了,再之後,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勃丹死了,我就是他們的頭兒了。”
“哦……”吳鳴泄氣地沉默了片刻,“我以為……你之所以要求過來,是想和我聊聊。”
古川仰起了頭:“是的,我很想和你聊呢。但我知道,我們頭腦裏都有一些不願意別人觸及的區域,就像你的過去,和我的過去。”
吳鳴聽明白了。
“好吧,是我的錯。”吳鳴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們聊聊太和號怎麼樣?”
古川又笑了:“我很願意,雖然那有些讓人憂傷。她是我們的家園,一直都是;你也看到了,那裏麵有20個單間,我們雖然在多數時間裏都分散在世界各地,但我們都知道,就在太和號上,我們還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