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主趙又同遲疑地道:“那要如何減少……”
令狐平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出一支降龍劍。
第二堂主胡威,和第三堂主蔡義雙雙驚呼道:“不好,我們上當了!”
令狐平笑道:“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將可以幫助你們下一輩子如何學做一個好人!”
劍光一閃,人頭落地!
四人幾乎沒能看清他的出手,便告同時了賬。
令狐平收起寶劍,走去隔壁道:“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秋雲道:“那四位堂主呢?”
令狐平笑道:“他們因為糧草問題無法解決,向閻羅爺請教去了!”
摸出秘道,令狐平馬上遇到新的難題。
秋雲多少懂得一點武功,身手尚稱敏捷。但憶娘這丫頭就麻煩了,她看起來雖然很健康,卻連一丈上下的穀地,也不敢往下跳。
要秋雲背一個往下跳,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令狐平無法可想,隻好將這丫頭一把抄起,輕輕躍落穀底。
三人走進樹林,尋找出路,即於此時,林外有人笑道:“小子好大的膽,拐誘婦女,席卷私逃,該當何罪,快來領受幫規!”
兩個丫頭的麵孔,全嚇得變了顏色。
令狐平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不要緊,是敝堡的一位奇士,他不肯進來,大概是要我出去,你們且在這裏等一等……”
含笑坐在林外一棵大樹底下的,正是丁卯奇士高廣軒。
令狐平走過去,有些奇怪道:“高叔叔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丁卯奇士冷笑道:“等你出來呀!”
令狐平道:“叔叔別說笑話了,阿平問的正經。”
丁卯奇士笑道:“這還不簡單?我已算定這幾天不會有人出穀,閑著無聊得很,正在尋找另一秘道的出口,打算混進去找點樂子,沒想到剛剛有所發現,你小子就出來了,原來這條秘道是通往你小子的住處,我若摸進去了,那才叫熱鬧呢!”
令狐平道:“侯丐和四老他們如今都在什麼地方?”
丁卯奇士道:“在此不遠的一座石洞中。”
令狐平道:“高叔叔知不知道穀中的幾個高級魔頭均已於昨夜悄悄離穀他往?”
丁卯奇士微怔道:“不知道啊!去了哪裏!”
於是,令狐平便將昨天返穀後的經過,以及秋雲提醒他幾個魔頭可能被龍虎幫主一起召去奇士堡的事說了一遍。
丁卯奇士也有點發慌道:“此事大有可能,這怎麼辦呢?現在堡中隻有老堡主,和阿德阿義幾個人,絕對不是這些魔頭的敵手,司徒老兒他們三個又都分散開來,唯今之計,隻好請這批化子頭兒,一起開過去幫幫忙了。”
令狐平搖頭道:“這樣不太妥當。”
丁卯奇士道:“有何不妥?”
令狐平道:“這些化子也許很樂意幫忙,但我們卻不能要別人為我們奇士堡拚命。”
丁卯奇士道:“在這裏與去奇士堡,殺的都是同一幫徒,這有什麼分別?”
令狐平道:“這是名義問題,你清楚,我清楚,但外人卻不一定能夠了解;同時,我相信家父也一定會反對這樣做。”
丁卯奇士道:“否則怎辦?”
令狐平道:“堡中人手雖然不多,不過憑各種機關布置,一時尚不致有何危險,而且這隻是一種猜測,還不一定就是事實……”
丁卯奇士道:“萬一是事實呢?”
令狐平沉吟了片刻道:“我看這樣好了,叔叔仍舊帶人守在此處,另請四老派出三名得力弟子,星夜分頭追攔司徒鼎叔叔他們三位,請獲訊後立即返堡,這邊阿平馬上動身,說不定會趕在這批魔頭的前麵……”
丁卯奇士道:“就憑你們父子應付得了嗎?”
令狐平笑道:“像我們這樣的父子,武林中並沒有幾家,雖然我們隻有父子四人,也夠讓這批魔頭手忙腳亂一陣子的。”
丁卯奇士忽然問道:“那位龍虎幫主究竟是何許人,你有沒有打聽出來?”
令狐平道:“沒有。”
丁卯奇士皺眉道:“真是怪事,這廝不知道是從哪個洞裏鑽出來的,我們幾個挖空心思,還是想不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令狐平笑道:“現在想這些幹什麼,將來等他落網之後,還愁揭不穿他的廬山真麵目?”
丁卯奇士點點頭道:“好的,事不宜遲,你這就去吧!”
令狐平笑道:“阿平還想麻煩叔叔一件事。”
丁卯奇士道:“什麼事?”
令狐平笑道:“林中的那兩個丫頭,想請叔叔暫時照應一下。”
丁卯奇士蹙眉道:“你小子的-咦事真多!”
令狐平笑道:“多兩個人為你燒飯洗衣服不是更好嗎?”
丁卯奇士道:“你小子少耍風涼,你交上這麼多的女娃兒,看你小子將來如何安排!”
令狐平道:“有多少?”
丁卯奇士道:“加上這兩個已經五個了,還不算多?”
令狐平微怔道:“五個?哪來的五個?”
丁卯奇士道:“怪啊!你自己的好事,居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令狐平怔道:“不慌,哪五個你且說說看!”
丁卯奇士道:“第一個是一個叫如意的丫頭,對嗎?”
令狐平道:“不錯。”
丁卯奇士道:“再過來便是那對賈家姊妹……”
令狐平一歎道:“什麼?賈家那對姊妹怎能算在裏麵?”
丁卯奇士道:“那對姊妹是你叫他們趕去中條的呀!”
令狐平道:“這就怪了!我要她們去中條,全是一番好意,這跟……這跟……有……有什麼關係?”
丁卯奇士道:“我怎知道你們有什麼關係?”
令狐平聳聳肩道:“好吧!我也不跟你爭了,就算五個便是。”
說著,轉著向林中喊出秋雲和憶娘,為兩個介紹與丁卯奇士相見,然後在丁卯奇士指點下,走出這馬穀。
一路上,令狐平不敢耽擱,放開腳程,全力奔馳!
他仍然保持著本來的麵目,甚至還穿著原來的那一身衣服,因為他相信龍虎幫主和花臉閻羅等人,一定不會這樣快就獲得他在穀中殺了四名堂主的消息,如果兩下裏碰上了頭,他的錦衣護法身份,說不定還能派上點用場。
三天後,令狐平開始進入另一山區,距離奇士堡隻有一晝一夜的路程了。
他入山不久,便在一爿小村店中歇下來。
過去的這三天,他的成績不錯,他已在這三天中趕了別人十天都不一定趕得完的路程。
為了應付來日之苦戰,他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
經過一宵酣眠,次日繼續上路。
從現在開始可以說隨時均有與那批魔頭碰上的可能,令狐平不得不提高警覺;哪怕是風吹草動,都在他留意之中。
這一天中午時分,當他行經一片樹林時,他馬上發覺林中有人藏在裏麵。
於是,他故意裝作走累了的樣子在林邊一塊青石上坐下來。
他背向著樹林,以便對方利於暗算;他不能斷定林中藏伏的是何許人,但隻要對方想下他的手,他就要不客氣了。
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林中那人這時,向他發出了一聲低而親熱的招呼:“外麵坐著的可是令狐護座?”
原來是龍虎堂的那位藍衣護法惹不得支三解。
令狐平暗暗鬆出一口氣,他沒有料錯,在這些家夥心目中,他果然仍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錦衣護法。
當下他故作吃驚狀,轉過身去道:“哦,是支護法?”
支三解在林中低聲又道:“請護座進來說話。”
林中隻有支三解一個人。
令狐平四下望了一眼道:“這裏隻有你一個人?”
支三解道:“是的,宰父老護法他們幾位剛剛過去,卑座奉命留在這裏監視出入山區的可疑人物。”
令狐平道:“你大概想不到本座也會跟著趕來吧?”
支三解道:“是的,宰父老護法他們未曾提及護座也會趕來。”
令狐平道:“幫主與舒老護法來了沒有?”
支三解道:“來過了。”
令狐平道:“本座本來奉命留在總舵,因為娘娘不放心,恐怕這邊人手不夠,才又追派本座趕來,幫主他們有沒有擬定圍攻之計劃?”
支三解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四道:“這是我方準備進攻該堡時,人手及路線分配的草圖。”
令狐平道:“給本座看看!”
支三解依言遞過紙折子,令狐平伸手接下。
令狐平紙把子是接住了,但伸出的一條手臂,卻在這一瞬間被支三解出其不意一把緊緊叼住!
令狐平已從這廝的出手上看出這廝是個大行家,當下不敢以一身功力作賭注,故意裝出很意外的樣子,愕然問道:“支護法這算什麼意思?”
支三解嗷嗷怪笑道:“你小子心裏明白!”
令狐平道:“支護法是不是已被奇士堡的人收買了?”
支三解道:“這一次回舵調人,正是本座,幫主與娘娘的意思,都不想讓你小子知道,所以宰父老護法才命本座留下,隻要看到你小子出現,便可將你小子置諸死地。你小子竟詭稱係奉娘娘之命,豈非欺人之談?”
令狐平知道飾辯無益,又改以恐嚇道:“本公子是何許人,尊駕應該清楚,你現在製住的隻是本公子的寸關穴,本公子憑著一身如意玄功,如拚著那條手臂不要,你夥計一樣難逃活命。”
支三解哈哈大笑道:“是的,你小子是何許人,本座清清楚楚,可惜你小子一直沒有打聽打聽我支某人又是何許人!”
令狐平道:“閣下何許人。”
支三解道:“你小子可知道支某人為何被人喊作惹不得?”
令狐平道:“正想請教。”
支三解道:“你不妨看看支某人的指甲,這種指甲你小子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