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曉，你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何必自欺欺人！交出點蒼‘青皓劍’，留你全屍。”
“妖人，休想！他日師兄一定會為我報仇雪恨！”
人群後。
一男，黑衣，冷酷。
一女，蒙麵，優雅。
男道：“小姐——”
女道：“殺！”
“是！”
男，右手舉天，下切。
這邊的一群人，大喊——“殺！”
“白師叔，我們......我們投——投降吧......”
白將曉舉目望天，看著幾倍於自己人數的魔教弟子，自己又身受暗算。看著這些點蒼後人弟子，他並不責罵想投降的弟子。
畢竟，誰都想活著。
好好活著。
可是，點蒼之所以為點蒼，怎麼能投降呢？
所以，他對弟子道：“孩子們——因為我們是點蒼人！”
他隨即，舉劍，欲橫刃自刎。
弟子們大驚，“師叔——不要——”
倏忽，劍斷，白將曉隨即驚愕，而後長舒一口氣。
“你來了！”
“白師叔何必自比凡俗，作此不智之事？”
“寧師侄，我又曾想如此？奈何！”
“白師叔，閑話休說，且去療傷。這裏交給師侄了。”
而後，轉身，看著殺來的魔教弟子。
他，輕歎一聲，縱身而下——“希望這次也不要殺人......”
三息有多長。
雖說不短，但你絕不能說它很長。
三息內，大概一個人能咽下一口飯，喝兩口茶，三杯酒。
再或者，能跑八步遠，跳九尺那麼高，拿走十個饅頭。
但是，三息後，原本想廝殺的兩群人都不動了。
他們沒有死，隻是嚇到了。
因為有個青灰衣的人拿著一把劍。
而那把劍就放在那位“小姐”的脖子旁邊，很近很近。
僅僅是看著，好像自己的脖子也會很涼、很涼。
小姐無疑是美麗的女人，因為她那若隱若現的脖子，很白很白。
劍也很白，隻是劍尖處有一滴血滴下。
這場景雖然凶險萬分，但竟有幾分淒美在裏麵。
突然，那邊人群有兩名點蒼弟子大叫一聲。
但是沒有人留意他們。
雖然，他們原以為會殺掉他們的兩個魔教妖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死了。
小姐並沒有動作，還是原來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她的睫毛很長，很好看。
她的眼睛就像一碗水，很滿的一碗水，好像下一刻就會溢出來。
但是，顯然青灰衣人這時候是沒有心情去欣賞的——因為他殺人了。
雖然，他一直很喜歡看漂亮的女人，因為他覺得漂亮的女人是上天的恩賜，如果不去好好欣賞對不起這輩子好好活過，也浪費了老天的一番苦心——但他隻是喜歡，隻是喜歡看，欣賞的看。
現在，所有人都望著青灰衣人還有小姐。
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因為下一刻說不定就是結局，或是毀滅。
青灰衣人沒有看這個小姐，悠悠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小姐還是那副不關我事的態度，冷冷道：“為了救那幫無關痛癢的人，你放棄了殺我，所以你輸了——這次之後，你再也到不了我身前一尺。”
而後，小姐無視架在脖子上的利器，優雅的轉身，走了。
再而後，要殺點蒼的所有人，都走了。
他，輕歎一聲。
也走了。
那幫要投降的點蒼弟子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他們終於知道是那個年輕人救了他們。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白將曉看著越來越遠的青灰衣人，對弟子們道：“你們要記得他，不是因為他救了我們，而是因為——他為了救我們殺了兩個人——他學武多年以來第一次殺的兩個人，盡管是魔教妖人。他是峨嵋大弟子，寧道缺。”
眾弟子沉默。
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