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迫公憤滬商全罷市 留總統國會卻谘文(1)(1 / 2)

卻說學生罷課,已閱旬餘,徐政府外迫日使,內顧曹章,不能不促令上課,令文有雲:

國家設置學校,慎定學程,固將造就人才,儲為異日之用。在校各生,惟當以殫精學業,為惟一之天職,內政外交,各有專責,越俎而代,則必治絲而棼。譬一家然,使在塾子弟,鹹操家政,未有能理者也。前者北京大學等校學生聚眾遊行,釀成縱火傷人之舉,政府以青年學子,激於意氣,多方啟導,冀其感悟,直至舉動逾軌,構成非法行為,不能不聽諸法律之裁製,而政府咎其暴行,憫其蒙昧,固猶是愛惜諸生意也。在諸生日言青島問題,多所誤會,業經另令詳切宣示,俾釋群疑。諸生為愛國計,當求其有利國家者,若徒公開演說,嫉視外交,既損鄰交,何裨國計?況值邦家多難,群情紛擾,甚有挾過激之見,為駭俗之資,雖淩蔑法紀,破壞國家而不恤,潮流所激,必至舉國騷然,無所托命,神州奧區,坐召陸沉,以愛國始,以禍國終,彼時蒿目顛危,雖追悔始謀之不臧,嗟何及矣!諸生奔走負笈,亦為求學計耳,一時血氣之偏,至以罷課為要挾之具。抑知學業良窳,為畢生事業所基,虛廢居諸,適成自誤。況在校各生,類多勤勉向學,以少數學生之憧擾,致使失時廢業,其痛心疾首,又將何如?國家為儲才計,務在範圍曲成,用宏作育,茲以大義,正告諸生:於學校則當守規程,於國家則當循法律。學校規程之設,未嚐因人而異,國家法律之設,亦惟依罪科罰,不容枉法徇人。政府雖重愛諸生,何能偭棄法規,以相容隱?諸生劬業有年,不乏洞明律學之士,誠為權衡事理,內返良知,其將何以自解?在京著責成教育部,在外責成省長暨教育廳,督飭各校職員,約束諸生,即日一律上課,毋得借端曠廢,致荒本業。其聯合會、義勇隊等項名目尤應切實查禁。糾眾滋事,擾及公安者,仍依前令辦理。政府於諸生期許之重,凡茲再三申諭,固期有所鑒戒,勉為成才。其各砥礪濯磨,毋負諄諄誥誡之意!此令。

各校學生,聞悉此令,當然不願受命,罷課如故。並由學生聯合會中派遣演講團,分頭至京城內外,舉行露天演講,數約千餘人。這邊說得慷慨激昂,那邊說得淋漓感奮,甚至聲淚俱下,引起一班行人的感情,統是傾耳靜聽。東一簇,西一團,好像聽文明戲一般,越來越眾。警察廳又出來幹涉,特派保安馬隊若幹人,到處彈壓,先勸學生不得演講,學生置諸不理,仍然侃侃而談。嗣由警隊動怒,拍動馬頭,竟向人多處衝突進去,聽講諸人,恐遭蹂躪,陸續奔散,隻剩了演講學生,被警隊強加驅迫,押入北京大學,閉置法科理科各室,不準自由出入。且由警士環守學校大門,再從步軍統領署內,派出兵士數百,竟在門前紮營,視學生如俘虜,日夜監束。還想加用壓力。各校教職諸員,均向政府遞呈,要求釋放學生,撤退軍警,政府並不批答。教育次長袁希濤,見學校風潮愈緊,未免左右為難,因亦慨然告辭,政府準令免職,另命傅嶽棻為教育次長,攝行部務。北京各學校,不得不通電外省,聲明曲直。上海灘頭,學校最多,消息最靈,聽得北京各學生一再被拘,自然憤氣填胸,立即號召各界,續開大會,時已為六月初旬了。會場決議,以學界為首倡,以商界為後繼,務要罷斥曹、章、陸三人,及釋放北京被拘學生,然後了事。當下繕成一篇宣言書,分布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