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在教坊司中醉生夢死半個月,也不算白白穿越一趟。
“我也不想這樣糜爛啊,可沒有金手指和係統爸爸的加持,穿越者就是一條小泥鰍,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想通了,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應無悔將目光從房梁上收回,落在四個花魁身上,笑道:“爺又想通了,你們還想開嗎?”
他支起上半身,瞧瞧這個,瞅瞅那個,心想:“杜鵑花魁潤,夏竹花魁糯,秋菊花魁水,冬梅花魁緊……”
“這一回選誰呢?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正要揚鞭禦馬之時,忽而聽得窗戶響了一聲,扭頭一看,一道人影輕盈地飄進了屋中。
應無悔長歎一聲,頗為掃興道:“老朋友,你終於來了。”
“是的,我還是來了。”
來者正是殘雪,她身穿鎮妖司玄衣,胸口繡著一張羅網纏住九口大鼎的圖案,腰懸鎮妖司特製的斬妖刀。
殘雪劍眉入鬢,臉上沒有女子的柔媚,隻有逼人的英氣,以及常年奔波磨礪出來的幹練之色。
身為鎮妖司四大神捕之一,官居正三品指揮使的殘雪,不知與多少稀奇古怪的妖類打過交道,也不知見過多少不堪入目的場麵。
故而她對眼前淫穢的景象視若無睹,淡定地坐到桌邊,拿出一副鐵鐐嘩啦啦扔在桌上,挑眉道:“還需要我動手嗎?”
應無悔賴在床上不動:“我內丹破碎,沒幾天好活的了。你也別抓捕我了,幹脆給我一刀,就讓我死在這張大床上,死在這四個美女中間,也不枉此生了。”
殘雪瞟眼看了看那四個花魁,輕蔑道:“美女,你管這種姿色的女人叫美女?嗬,坐井觀天!”
頓了一頓,殘雪神情變得有些促狹:“我追捕你三年,不是為了殺你,而是要帶你去見一個風華絕代傾城傾國的女人,並將她許配給你。”
“誰?”
“九尾狐女帝!”
“她在哪裏?”
“鎮妖司天牢之中。”
應無悔懵了,徹底懵了。
九尾狐女帝,那是傳說中天仙一般的人物,那是在妖族心目中神聖無比的存在!
敢情殘雪追擊他三年,就是為了帶他去見九尾狐女帝,並且還要將女帝許配給他……這算怎麼一回事?
繼而就感到無以複加的惱怒和委屈,他衝著殘雪吼道:“三年,整整三年啊,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他媽的倒是早說啊,害得老子內丹破碎了,修為毀了,人也要嗝屁了……啊,你說,你說,世上有你這樣的媒人嗎?”
殘雪無動於衷,靜靜看著應無悔表演。
應無悔隻能認栽,眼見著花魁們要從睡夢中驚醒,他逐個輕撫她們,柔聲細語道:“沒事,繼續睡吧。”
找來衣服褲子穿好,將懷中剩下的所有錢財拿了出來,放在床頭,笑道:“爺去了,此一去鎮妖司天牢便永無出來之日,此生不複相見。這些黃白之物對我而言再無用處,你們好自珍重吧。”
殘雪眯了眯眼睛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多情種!”
“她們好歹和我是管鮑之交,彼此知根知底的交情,臨別之時自然有些不舍。你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哪裏能體會個中滋味?”
應無悔擺擺手,走到桌邊自行戴上鐐銬,急不可耐道:“快走,快帶我去見女帝……咦,你別誤會,我隻是單純的好色而已!”
走到門口,應無悔心血來潮問道:“九尾狐女帝,那她就是狐狸精嘍,她有狐臭嗎?”
殘雪不說話,回應他的是一記沉重的手刀。
手刀劈在脖頸上,應無悔立即不省人事,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