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三個傷者(2 / 3)

竹風第一件想到的事當然是救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人丟下不管。因為他自己就是被爺爺從虎口中救下來的,現在他怎麼能置人於死亡邊緣而不理!

他將那持劍中年男子拖進洞裏,與女孩並排放在“寢床”上,然後將男子身上的濕衣服擰幹,又用衣袖擦拭男子裸露部分淋上的雨水,這樣可避免寒氣借著雨水侵體。他將自己剛剛落下的獸皮和棉衣給兩人蓋上,隻是中年男子身體太長,也就蓋不全了。忽然竹風注意到白衣女孩的額頭上沾染些雨水,便欲去擦,沒想自己身上的雨水竟滴落到女孩閉著的眼睛上。女孩彎彎的長睫毛上綴著些細小水珠,有著一種夢幻般的美。

竹風將女孩臉上的雨水拭幹,但留下了睫毛上的水珠。他慢慢觀賞著,看著看著竟看得有些癡了。這是美對於一個純潔靈魂的單純吸引,也是一個幼小性靈對於美的向往。洞外雨聲嘩嘩,洞內清靜溫和。

忽而女孩醒來,看著對麵呆呆望著自己的男孩。女孩想起了男孩夢中嘶啞的囈語和扭曲的神情,不知這個男孩為何會做出那樣可怕的夢。她對男孩帶有好奇與同情,竹風也是對她產生了憐憫而救了她。

“你——叫什麼?”女孩問道

竹風則完全被那雙透明的綠眼吸引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坐會地上,尷尬一笑,道“竹風,竹子的竹,清風的風。你是被仇家追殺?你家人呢?”

女孩麵色憂鬱,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但動作很不自然。“家人已經不在了,都是因為我”

竹風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到洞口看了看外麵,還是一片漆黑,雨嘩啦嘩啦地拍打著枯葉和泥土,怒號的寒風中竟帶著點腐臭,吸進肺裏竟有刺痛感。他立即退回洞中,他聽爺爺講過這種腐臭之風為陰風,一般隻有陰氣太重的地方如陰山才會刮這種風,或者有陰屍鬼魂出沒,常見的有陰兵借道,但極難遇見。如果遇見,應對的方法就隻有找個地方躲避起來,否則一旦被陰屍鬼魂發現,無大法力者必死。竹風的父母就是因此而死。想到此處,竹風不禁一陣感傷,大有與那女孩同病相憐之感。

他回到原地坐下,心中盤算著,時辰估計到了中午,天還是陰沉沉的,好像太陽也被這鬼天氣嚇得躲在哪個洞裏不敢出來。他本想等天晴了之後自己一個人回到竹屋,然後請求爺爺來救醫這樹洞裏的兩人。可是這太陽當真不是個勇士,不敢與這黑壓壓的烏雲作鬥爭,自己也沒辦法。何況又起了陰風,是萬萬不能冒險出這個洞口了。

“你不問我名字麼?竹風。”女孩側過身子,染血的肩膀朝上,但傷口竟已經結痂了。竹風見了覺得不可思議,那麼深的傷口怎麼會好得這麼快,時間才不過半日而已。

“哦,你叫什麼?”竹風淡淡道,他在想女孩肩上傷口的事。

“血鬼!”女孩竟有點生氣地道,好像是對竹風的表現不滿似的。

竹風被“血鬼”這兩個字嚇到了,“怎麼叫這麼嚇人的名字?不嚇著自己也會嚇著別人!不做惡夢嗎?”竹風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他自從昨晚經曆那恐怖至極的夢境後,對“血”和“鬼”甚至產生了條件反射式的懼怕,尤其是“血”字,簡直要將他重新帶回那血色夢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