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增周看了孫定國一眼:“定國,根據你的辦案經驗,大概多久會有結果出來?”
孫定國想了一想:“如果潘案申請政治避難就麻煩了……我們暫時不會驚動國際刑警,而是打算派人以遊客的身份到國外和他進行私下裏接觸,隻要他同意指證就可以,也可以說服他主動回國。手段多種多樣,具體要看潘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快,有可能一兩個月就有結果。慢,也許一年半載的。”
付先鋒目光閃動,並不相信事情的解決如孫定國所說的一樣輕鬆。
胡增周沉吟片刻,決定要堅定地發出自己的聲音:“我提議,下馬區人大會議推遲舉行。”
盡管付先鋒竭力反對再次推遲人大會議,但陳風和胡增周難得地保持一致,他的聲音就弱了許多,最後隻好無奈地接受了事實。
回到辦公室,想到他費盡心機為了讓夏想落選所做的一切,因為一盒錄音帶而被陳風發作,又有胡增周附和,最後以人代會的推遲召開而全部落空,不由怒火攻心,又想到白戰墨處處被動,處處被夏想抓住把柄,就更是對白戰墨恨之入骨,當即打電話將白戰墨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白戰墨聽到潘案將他供出,而康少燁又是自然死亡,不由哭笑不得,又悲從中來,才知道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等於是自己給自己套了一個枷鎖。
白戰墨痛恨自己的愚不可及,又痛恨潘案的愚蠢,更恨夏想的狡詐多端,怎麼就又讓夏想知道了潘案的存在?夏想也太聰明了,簡直聰明得可怕。
白戰墨第一次對夏想產生了深深的畏懼感!
被白戰墨形容為聰明得可怕的夏想,此時正在家中,享受著曹殊黧為他做的美餐。
夏想很久沒吃水餃了,上一次無意中提了一次,今天一回家,就見到了桌子上香噴噴的餃子,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西紅柿餡。
西紅柿餡不太好包,因為太軟湯水太多的緣故。但夏想愛吃,曹殊黧就經過多次試驗,終於成功地為他包了一次西紅柿餡的餃子,盡管個別餃子還破了口,畢竟都是愛心的結晶,夏想就吃得很開心,連連誇道:“果然老婆一出手,天長又地久,好吃,太好吃了。”
曹殊黧就開心地笑:“吃餃子,怎麼又扯上天長地久了?”
“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兩口子在一起久了,愛情淡了,就成了親情了。要不怎麼說兩口子?意思就是說兩張口在一起過日子,所以男人吃得順心了,他就不會向外跑。不向外跑,就不會惹事,就家庭和藹。”
“大道理懂得挺多,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黧丫頭頭發挽起,小臉微微清瘦,不過精神狀態不錯,“有些男人口蜜腹劍,有些男人花言巧語,有些男人心口不一,還有些男人……”
“還有些男人,表裏如一,比如那個叫夏想的小夥子就是。”夏想自賣自誇。
“真的?”黧丫頭一臉俏笑,打趣說道,“怎麼最近不見嚴小時和古玉來了?以前你身邊經常美女如雲我倒不覺得什麼,現在一下清靜了許多,我倒有點擔心了,是不是你動手動腳把別人都嚇跑了?”
夏想放下筷子,擦擦嘴巴:“我對美女動手動腳?大冷的天,我還怕伸出手去,會凍手凍腳。我說黧丫頭,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一米七九,城市戶口,房屋十間,家不窮人不醜,也娶了媳婦,用不著和討不上媳婦的人一樣耍流氓,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是美女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了?”黧丫頭不肯放過夏想,繼續打趣他。
“作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賢妻良母,我始終認為,黧丫頭不嫉妒,不猜忌,不多心,我說這些品德,你都有,對不對?”夏想就給黧丫頭戴了一頂高帽。
“我沒多心,是你多心了,真是的,一點也不好玩。”黧丫頭露出狡黠的笑容,“其實我就是覺得最近家裏冷清了,應該叫一些朋友來坐坐,好不好?”
得,黧丫頭還和以前一樣,既聰明又識大體,又懂得進退之道,從來都是點到為止,絕對不會逼迫過緊。夏想就將她抱在懷裏,用手擰了擰她的鼻子:“你和兒子是我一生最大的財富,會陪我到老。”
“說錯了。”黧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微羞地躲著夏想,嗬嗬直笑。
“哪裏錯了?”
“兒子以後早晚是別人的老公,他可不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吃個餃子都能吃出一桌子肉麻的話,真是受不了你們了。”藍襪開門進來——她有家裏的鑰匙,不用敲門——進門後,一邊換鞋一邊又說,“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才進來,怕你們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