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古向國喜出望外。能對付夏想是他現階段最大的願望,但夏想似乎是油鹽不進,既沒有生活作風問題,又沒有經濟問題,就讓他無從入手。
“說起來出主意的人你也認識,是付先鋒和白戰墨,他們兩個人對夏想恨之入骨,準備策劃一出大戲,到時讓夏想跳進陷阱之中,不被活埋也要被摔死!”麻揚天嘿嘿一陣冷笑,夏想替宋一凡出頭收拾了麻帆一頓,就讓他對夏想的觀感差到了極點,又因為夏想和塗筠不和,又有塗筠在他耳邊搬弄是非,現在在他的心目之中,未曾見麵的夏想是他現階段最反感的人。
最後古向國和麻揚天達成一致意見,對付夏想要從長計議,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盡可能挽救塗筠的政治前途,由麻揚天在京城方麵運作,古向國和省委相關領導打招呼,實在不行請秦總理也向省委施壓,盡最大可能保住塗筠。最壞的結果也要保住現有的級別,哪裏調離郎市也比就地免職強上許多。
和麻揚天商議完畢,古向國又一個電話打給了崔向。
其實古向國和崔向的關係說不上多好,但因為農業部新興農業的推廣問題,因為付先鋒的介紹,他和崔向之間的關係迅速熱絡起來。不過說到底古向國並不看好崔向,因為現在省委裏麵,有風聲傳出,葉石生明年要前往京城任職,範睿恒會接任書記,宋朝度為省長,崔向還是原地踏步。實際上自從宋朝度接任了常務副省長之後,崔向沒有調離燕省,就預示著他的前途一片黯淡了。
但崔向目前好歹還是副書記,是燕省的第三號人物,所以古向國電話裏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恭敬:“崔書記,塗市長的事情您應該已經聽說了,能不能在省紀委裏麵找個關係,打聽一下到底有什麼內幕?”
崔向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向國,紀委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呀,我聽說葉書記接到了京城的電話,去找李言弘問明情況,也被李言弘以保密為由頂了回來。”
真會打官腔,古向國無比厭惡崔向打哈哈的腔調,唬人也要有點水平才行,葉書記如果過問塗筠的事情,李言弘會不給麵子駁回?別開玩笑了。在省紀委決定抓人之前,早就提前向葉石生打了報告了。葉石生如果真的向李言弘打聽消息被回絕的話,也是演戲給省委其他人看,意思是,誰也別想說情,省委書記的麵子都不給,別人就別自討沒趣了。
轉念又一想,古向國明白了崔向的意思,以崔向的政治智慧當然可以看出葉石生演戲給省委一幹常委看的本意,就是省委也支持將塗筠的案子做死,不希望再有別人出麵說情。崔向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地位在省委說話已經作用不大了,也不願意替塗筠出麵,省得最後落一個自找不自在。
古向國也沒勉強,明白了崔向的言外之意他就試探著說道:“事情看來還真是棘手,也不知道該從哪裏打開突破口……”
原以為崔向多少會指指方向,不料崔向隻是又打了個哈哈:“要相信紀委同誌的公正性……”
放下電話,古向國差點罵出口,崔向現在怎麼沒有一點省委副書記的魄力,怎麼和半退休差不多?最後想了一想,還是沒有再腹誹崔向什麼,又一個電話打給了路洪占。
路洪占在市局也是諸事不順,本以為他一回到市局就能接手楊彬的案件,不料表理和英成聯手,強硬頂了回去,以艾書記和夏市長支持為由,要求路洪占回避。路洪占氣急敗壞,卻又不敢強硬奪權,畢竟表理和英成的上頭有艾成文和夏想支持。
市委書記和常務副市長聯手,擺明了就是要架空市長的姿態,如果市委書記真和常務副市長一個鼻孔出氣,一個掌握人事,一個掌握財政,又可以借市長出差之時,行使市長權力,將古向國的權力拿走大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路洪占也是感到了寒意。
尤其是當他聽說塗筠被省紀委帶走之後,更是從心底深處產生了強烈的不安。他很清楚,以塗筠的級別要是犯事,肯定先過紀委一關。省紀委直接從燕市悄無聲息地前來,事先沒有通知郎市市委,直接帶人,一是表明了對郎市市委的不信任,二是也表明省紀委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難道說,塗筠同誌就這麼不行了?
接到古向國的電話時,路洪占正安排親信如何等楊彬案件有了進展之後,在轉交到檢察院之前,伺機做一些手腳,同時要求他們盡可能和楊彬進行私下裏的接觸,不信在他的地盤之上,就算常務副局長和主管邢偵的副局長聯手,還能做到滴水不漏,還能讓他無機可乘?
古向國的電話打來不外是再三要求路洪占務必抓住時機,在保證楊彬安全的同時,最好能和楊彬私下接觸,讓楊彬不要亂說話,如果嘴嚴的話還有可能保他出去,如果亂說一氣,最後就有可能沒有好下場。
其實古向國能想到的方麵,路洪占全部想到了,甚至比古向國還要細致多了,古向國特意再交待一番,路洪占也能理解他焦急的心情。路洪占心裏也有數,塗筠事發,和楊彬關係不大,因為他在表理和英成的陪同下見了楊彬一麵,也簡單看了楊彬的供詞,並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僅憑楊彬的供詞,不足以認定塗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