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塗筠翻船,到底是哪一股風浪?
當然,現在要嚴防楊彬再亂咬一氣,也是謹防楊彬的供詞進一步對塗筠不利,不好動用各方關係將塗筠保出來。路洪占深知楊彬現在關係重大,不僅僅事關塗筠的前途,他的話還有可能對古向國造成不小的負麵影響。
不能有一絲的掉以輕心。
放下古向國的電話,路洪占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表理和英成一起走出市局大樓,機會來了,他邁著方步來到審訊室,門口的警察立刻敬禮:“路局好!”見路洪占要向裏闖,警察一臉為難地又說,“表局和英局吩咐,除非他們本人前來,任何人不得進入審訊室。”
“任何人?”路洪占一臉威嚴,“也包括我這個局長?嗯?你叫冷楓是不是?來局裏有點年頭了,一直升不上去,知道什麼原因不?”
冷楓的冷汗流了下來,路洪占在市局威望極高,人人怕他,他也不例外:“路局,我……”
“不要說了。”路洪占很威嚴地一揮手,推門進去,“記住,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如果讓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冷楓,你準備去蹲派出所好了。”
冷楓哪敢再阻攔半分,隻好任由路洪占走進審訊室。
楊彬的精神狀態挺好,好吃好喝好招待,又沒有刑罰,所以他一見路洪占進來,還笑嘻嘻地說道:“路局,終於見到您了,太好了。英局和表局說,您生我的氣了,不想見我,說等我說了實話之後您就露麵,沒想到還真是……”
一句話差點沒把路洪占的鼻子氣歪,生你大頭鬼的氣,大笨蛋一個,被人騙了還笑得挺開心,古市長怎麼有這樣一個蠢親戚?他沒有理會楊彬的嬉皮笑臉,坐下之後,見錄像錄音設備都沒有打開,就說:“楊彬,你都和英成、表理同誌說了一些什麼?”
“也沒說太多,就是說我和塗市長之間是清白的,沒有什麼男女關係,以塗市長的眼光和身份,她也看不上我。再說,塗市長就算能看上我,她也太老了一點,我喜歡小妹,不喜歡大姐……”
“咳咳,說正事,別瞎扯。”路洪占哭笑不得。
“路局,您說塗市長和古市長到底有沒有一腿?”說到塗筠的風流韻事,楊彬眉飛色舞,一臉曖昧的笑容看向路洪占。
路洪占終於忍無可忍了:“楊彬,你腦子讓驢踢了還是怎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塗市長已經被省紀委帶走了,她可能會連官兒也保不住了!”
楊彬張大了嘴巴:“不怪我呀,我沒和她上床,再說她也沒有勾引我……”
路洪占差點忍不住一腳踢過去,不過最終還是一拍桌子:“行了,行了,快說你到底都說了一些。”
“也就是路局您都知道的事情,比如我開車撞了沈樂雪,我是古市長和塗筠、哦呢陳之間的聯絡人,還有瑞市長其實在市委沒多大的權力,還有塗市長和常國慶合夥騙貸,對了……”楊彬也不知是被關了幾天有點失常,還是一見路洪占就格外親切,話特別多,“我還說路局您也對塗市長有想法,把英局和表局樂壞了,他們說他們早就知道了。”
路洪占差點沒被楊彬氣成失心瘋,簡直就是腦子缺一根筋,怎麼什麼都說?以前不覺得楊彬智力有問題,今天一審問他才發覺,楊彬還真不是非同一般的腦殘。
不過轉念一想也理解了楊彬的反常,表理雖然審訊的水平一般,但他卻是做思想政治工作出身,而英成更是老刑警,有豐富的審訊經驗,兩人聯合審訊,不把楊彬弄得精神失常就不錯了。
楊彬也不看路洪占的臉色,繼續說道:“其實塗市長和古市長到底有沒有男女關係我不清楚,他們裝得挺象,看不出來,但塗市長和常國慶有男女關係我清楚得很,我就親眼見過他們抱在一起啃……”
路洪占大吃一驚:“真的假的?”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塗筠和常國慶有曖昧關係,“你有沒有告訴英成和表理?”
“當然告訴了,他們說他們代表的是你的立場,我說得越詳細,就越能盡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路洪占終於發作了,“放你個屁!你好好給我呆在裏麵,以後誰問你也別開口,記住,管住你的嘴就等於保住了你的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楊彬,如果你再敢胡說一氣,就是古市長也保不住你了。”
路洪占摔門而去,因為楊彬的話透露了一個讓他一下驚醒的線索,塗筠事發,不是因為楊彬,而是因為常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