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摸了摸她的脈象,沉默後,搖了搖頭。
季淮之:“劉阿姨,怎麼樣了?”
劉祺歎口氣:“懷孕了,但是保不住了。”
夏予初低下頭,眼淚嘩嘩的掉下來。
劉祺寬慰著:“淮之,你回去好好照顧小夏,找個靠譜的中醫調理身下子,孩子還是會有的,不要難過。”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努力留住這個孩子,然後又帶著希望看向劉祺:“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保住這個孩子嗎?”
劉祺撇過頭:“你們先回去養著,一切順其自然。”
季淮之知道,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他謝過了劉祺,便和夏予初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季淮之明顯感受到夏予初的情緒很低落。
他安慰著:“優勝劣汰嘛,這個孩子就算強行保了下來,後麵也要麵臨一大堆問題。”
夏予初並沒有聽進去,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嗯?”季淮之虛心應了一聲。
夏予初又重複了一遍:“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季淮之頓時緊張起來,如果說是因為別人陰謀他知道這件事,夏予初會不會胡思亂想。
“我……我和孩子心電感應的。”
夏予初知道他在說謊,但是她沒有心思這會兒去追究這個問題,她隻祈禱孩子健健康康就行。
忽然,她感到下麵有一大血塊流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小孩沒有了。
成年人的極度悲傷都是悄無聲息的。
夏予初往椅子後麵靠了靠,任由血流著,這樣是不是孩子出來的時候就不疼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
季淮之這才發現夏予初整個人看起來奄奄一息,鮮紅的血已經順著座椅的縫隙滴答滴答滴在腳底。
他咆哮著:“讓開,讓開,我妻子懷孕流血了。”
旁邊的交警聽到,督促著旁邊的車讓道。
旁邊的路人聽著交警焦急的語氣,還以為是他的老婆要生了。
很快,車主們自發靠邊,為季淮之空出一條路,
隨即交警駕車為他們開道,緊急將夏予初送到醫院。
*
市第一醫院,搶救室內。
夏予初渾身是血的被推進手術室,她拉著醫生的手,緊緊不放:“醫生,無論如何保住我的孩子。”
即使她已經知道孩子沒了,但萬一佛祖保佑,是個雙胞胎。
醫生麵露難色,安慰著:“夏小姐,您先情緒穩定下來,深呼吸。”
急診手術室的大門關閉。
季淮之跪在門口,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夏予初微微睜開眼。
護士正好在給她插針掛著吊瓶,叮囑著她術後注意事項。
夏予初聲音低沉的沙啞,“孩子保住了嗎?”
醫院裏的護士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對於夏予初的情況,她覺得夏予初很幸運,保住命都很不錯了。
護士調整好藥的流速,告訴她:“孩子沒有了。”
夏予初眼神空洞,無聲眼淚一直流了下來,心如同刀割一樣,讓她痛地幾乎快要窒息。
護士怕夏予初情緒波動太大,再次血崩,趕忙叫了家屬季淮之進來。
夏予初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大喜大悲,她覺得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
她想弄清楚這一切,她要為自己的小孩報仇。
她冷冷看向季淮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季淮之欲言又止,他知道的事肯定是瞞不住夏予初,便將王明聽到的算盤複述給了夏予初。
夏予初抬頭,盯著季淮之,一字一字認真說道:“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也不會被卷入你們這些爭鬥中,我的孩子也不會……”
季淮之安撫著她:“你聽我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予初咆哮著:“那是什麼樣子的?你覺得這件事林瑤瑤沒有參與進去嗎?”
是啊,這件事或多或少林瑤瑤估計都有參與。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沉痛的氣息。
季淮之深知是自己連累了夏予初和未出生的孩子,他強忍著悲痛,無聲無息地流淚,背過身一步一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