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如此高調的方式出現在她身邊!
沒有任何預兆!
南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兩顆晶瑩的淚被肅冷的秋風一勾,再也無法在眼眶裏堅挺,啪嗒一聲,齊齊掉了下來,對男人一字一頓清晰地說:“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撒謊。
南秋抬起右手,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擺在冷喻麵前。
冷喻如遭雷擊。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戒指,臉頰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雙唇輕顫,露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怎麼會?秋兒,這怎麼可能?”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當初我覺得你不可能離開我但實際上你卻突然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我一樣。世界每天都在轉,我們也不可能會一直停在原處。”
她收回手。
將臂彎裏的衣服抱得更緊,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一聲長歎之後,南秋抹幹淨了臉頰上的淚痕,對冷喻說:“所以不好意思,我沒法再答應你了!因為我已經嫁人了,他很好!雖然沒你有錢,沒你有名,但在我心裏,他是最好的那個,也是最適合我的那個。”
麵前的路走不通。
南秋便扭身回了水茗煙。
一進門就讓店員關門。
畢竟她不僅是這裏的小股東,也是名義上的老板娘,是那個滿江城唯一一個不用預約就能來水茗煙吃飯的南秋。
在這裏,這點話語權她還是有的。
南秋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醫院。
原本打算回去加班的她給聶雲清發了個消息後直接從餐廳後門出去了,帶上口罩、帽子打車回家。
藍熠出差還沒回來。
家裏空蕩蕩的。
沒有聲音。
也沒有他詼諧的話語。
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和不斷翻湧的回憶,一點一點將她侵蝕。
洗過澡、躺在床上,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電視也打開了,這種感覺依然沒有變好一點。
她知道這是因為冷喻。
這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男人好像並沒有在她心裏徹底死去。
即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再也不會有可能,即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走回頭路,情緒難免還是會為他所牽動。
南秋恨極了這種感覺。
翻來覆去睡不著,便爬了起來。
顧不上穿鞋,光著一雙腳丫子將藍熠珍藏的紅酒拿了一瓶出來。
開瓶後,滿斟一杯,對著窗外霓虹燈映襯的月色深一口、淺一口飲了起來。
不知飲了多少,直到有些暈、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才擱下酒杯,扭頭往自己的臥室去了。
都說一醉解千愁。
可南秋覺得這壓根就是騙人的鬼話。
她都已經醉了。
醉的稀裏糊塗。
為何還是能感覺到心痛?
“騙子,都是騙子!”
南秋帶著醉意哽咽,將自己埋在被子裏,縮成小小的一團,努力逼著自己要休息、要睡覺,要徹底忘了這個騙子,要清醒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掙紮半宿,終於算是睡著了。
可是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南秋似乎感覺到有雙帶著熟悉溫度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許是酒精的作用,素來謹守規矩的她忽然抓住了那隻大手,連手帶人一起拽了過來,拚命地汲取著他懷抱裏的溫暖。
偏巧下手‘準’了點。
男人被她拽下來的時候,冰涼的薄唇正好覆上了她香軟的紅唇。
刹那間,某個得知熱搜消息後擔心她,連忙推了一切工作、星夜為她大老遠飛回來的男人仿似觸電一般。
有股強大的電流從薄唇傳遍了全身。
他整個人瞬間失去理智,性感的喉結滾了滾,不舍地抬起頭,灼熱的目光盯著她誘人的紅唇問:“南秋,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