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本是不圓的,就如人的心情一般都不會滿意。
月光,本是雪白色的,不過今晚卻添了些黑墨,就如同白衣上的黑斑,而且這黑斑正在蔓延。
天上的明月被清風吹來的縷縷黑雲遮住,半露著容顏,看上去有點陰沉。
落葉滾動,悄無聲息的翻滾在長長的街道上,一直飄到漆黑的盡頭。
空曠的街上站著三個黑衣人,中間那黑衣人墨黑色的衣袖上空蕩在風中。顯然是少了隻手臂。
他額頭上豆大的汗,敷在坳黑的皮膚上,有點不自然。
看來並不是熱的,誰會在這寒風卷葉的地方流汗呢?
他未斷的手裏握著一把銀劍,握劍的手裏就和他的臉上一樣,滿是汗水,可以看得出他的緊張!
他是誰?
若有人看到,便會知道,他就是靈劍山莊的二公子,李雲飛。
一個不算小人的小人。
他究竟要在這裏幹嘛?
他手中的銀劍和兩邊一左一右的黑衣人,再加上這寂寥氛圍已經足以說明,他是在等人。
等一個讓他緊張得汗流不止的人。
李雲飛蠕動著喉嚨吞了口吐沫,普通的臉上一雙擔憂的眼睛撇了撇邊上的牆角,在尋找著什麼。
直到看到了那個頭戴蓑笠的人,依舊抱著把寬大的墨劍劍靠在那裏,才鬆了口氣。
那人靜靜的靠在牆角把蓑笠拉得很低,一把短劍抱在前胸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單薄的身子再加上墨黑的衣衫好像放在黑暗中就會消失一般。
這如黑暗的人影,便是他今天特地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幫手。
一個天下第一的殺手。
這足以看出他等的人來頭很大。
李雲飛看過一眼後便不想再看第二眼,因為看那人的時候比不穿著衣服站在風中還要冷。
於是急忙轉過頭低拉著嗓子對身邊的兩人說道:“事情辦妥了嗎?”
他好像現在隻有說話才能緩解點緊張。
兩人點頭高興笑道:“辦妥了,這四麵的房子裏我們都放滿了炸藥,就算他古豐一會飛,這次也絕對死路一條”
李雲飛聽了後,看了看周圍被布滿陷阱的點後,突然激動的笑了,不過是在流著汗笑出來的,其實他也說不清楚有多少信心。
他撫摸了下自己空洞的袖子道:“古豐一啊古豐一,這次我看你還怎麼逃,為了等這一天本少爺可是付出了太多了”
嗬嗬!為了今天他幾乎跑遍了半個武林專門收集關於古豐一的各種消息,索性武林沒讓他失望終於讓他有了這個機會。
他表情越來越複雜,“唰”一聲,撕下了那袖子,聞了聞道:“等你一死,那煙兒就是我的了!不光如此,金月王都的遺財也會是我的”
時間慢慢在過,猶如一把刀割著李雲飛的心,每過一刻都會無比的失望。
街上還是沒人來到。
不光沒有他等的人。就是連隻狗叫的聲音都沒有。因為這裏上下二十多名本地人都被他殺了幹淨,連隻狗爺沒放過。
靈劍山莊二少爺為了女人和財富來尋仇若是被人知道了,或者走漏了風聲,那可就麻煩了。
冷風吹過,有點涼,也過了很久。
左邊的黑衣人等急了,裹了裹衣服不耐煩的問道:“難道他不會來了?”
聽了這話,李雲飛用火辣的眼神恨了他一眼怒聲道:“他喜歡的女人就快嫁人了,他如何能不來?”
這本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問的問題。
右邊的黑衣人見狀,不像左邊那人問的蠢,阿諛道:“少爺說會來肯定會來,你蠢嗎?看著吧,不消半刻他就會出現”
李雲飛心中沒有為這阿諛之詞感到開心反而凝重的看了看天上那輪半月道:“月浪子,古豐一,天未見,月未全,半時半世,半步半邊,說的一定就是現在!”
那古豐一到底是什麼人?
黑暗籠罩,血色的古巷長而孤悶。
被黑雲遮住的月光依舊露出半邊,月影恰好停在三人麵前,一邊是黑暗一邊是明亮,三人剛剛處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