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
李雲飛還是很有耐心的在等,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古豐一死。
又一陣冷風呼嘯而過,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風吹了。落葉飛舞,砸在了李雲飛的衣服上。
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為什麼?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他等的人。
古豐一。
前邊唯一沒被遮住的明亮處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人。
那人約莫二十多歲的的樣子,不過他一臉的胡茬和淩亂頭發讓他看起來至少老了十歲。
唯獨麵上保持著幾分還算看得見的清秀。
若是打扮打扮一定會是個俊俏的美男子足以讓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見鍾情,但為何要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
靜靜的長巷子上,他就這樣走著,沒有一點表情,硬要說有的話那便全是冷漠,比這冷風還冷。
他手裏提著一瓶玉壺,裏麵定是裝了酒。
一邊走一邊喝,仿佛他的憂愁是因為喝不夠。醉不了。
他便是古豐一。
李雲飛望著古豐一,可古豐一卻未必是看著他。
李雲飛並沒有失去理智,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人的厲害,人稱武林年輕第一人的‘多情浪子’。
而且他們靈劍山莊和他有些說不清的淵源,他知道得冷靜!
所以他不光學會了冷靜,還請了幫手。
天下第一的殺手。
他又看了眼那個頭戴蓑笠的人依舊站在那個地方,手裏的顫抖也少了許多。
他打了個手勢,失意黑衣箬立人,目標就是眼前的人。
也不管他有沒有回應爾後輕輕對身邊的隨從說道:“當心點,那廝厲害的緊,一會看我手勢再行動”
兩名隨從自然的握住手裏的家夥,一雙暗黑的眼睛仔細盯著古豐一。
隻要李雲飛一下命令,他們定會拔刀。
一人一酒慢慢的逼近,他並沒有帶什麼像樣的武器,有的就是隻酒壺,就和醉鬼一般。
突然他停了下來看著一邊白一邊黑的奇怪景象愣愣出神,歎氣道:“平江月色半分天,豈非和人心一般,黑白不可分,黑可白,白可給,可笑,可笑”
他隻顧著看著月色卻沒有看清楚前麵等他的人。
難道他沒有看見?
不,
他又不是瞎子怎麼會沒有看到。
隻因為在他眼裏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那路邊的石頭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一壺酒重要呢!
此刻的他隻想找個酒館趁著月色好好的醉上一場。
他的酒已經沒了。
像他這樣的人沒了酒怎麼能活得下去。
可凡事偏偏怎麼能如意。
“站住”
這話是李雲飛說的,而且是咬著牙狠狠的說出來的。
話說出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
因為站在他前麵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古豐一。
古豐一現在就站在他麵前,手裏依舊拿著那空了的酒壺,仿佛要連裏麵的一絲酒氣也不放過。
聞得這叫聲,古豐一用他那渾濁不清的眼眸看著李雲飛。
“你叫我?”
而後古豐一看了看周圍,除了吹來的冷風和落葉外,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也不等李雲飛回答,便自問自答道:“好像也沒有其它人了,那你該是叫我咯”
說罷,把酒壺抬起來把瓶口往下翻,想要往裏麵倒出那麼一兩滴酒出來。
李雲飛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也最痛恨他這個樣子,自言自語,在他眼裏,古豐一就是個瘋子,可怕的瘋子。
“嗆”
銀劍出鋒,氣如銀蛇,光若月下白虹,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見李雲飛出手兩邊的黑衣隨從也紛紛拔劍,對著古豐一的喉嚨。
劍鋒直勾勾的盯著古豐一,就像長了眼睛般,貪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