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那天我回到家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點多,考慮到這又不是春又不是晨的,索性將老師留的作業全都拋開,跟家裏說老師沒留作業就去找靳旭去網吧了。記得那會老媽還總是問我“你們怎麼老沒作業?”
靳旭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我們從沒穿褲子的時候便在一起玩,後來我們長大點了就穿著褲子在一起玩,再長大一點我們就在一起看別人脫褲子玩。
對於藝術的追求我倆都懷著一顆持之以恒的心。那天我倆去網吧開了一台機器,開啟了我們對藝術的探索,偉大的武藤蘭老師親身為我們演繹每一處細節。我們告訴自己說就看這一次,可是記得這之前的一次我們也是這麼說的。
那天網吧還停了會電,很多人都相繼離開,我們為了堅持對藝術的由始至終,就坐在原地等著網吧來電。等到網吧終於恢複正常的時候,這裏就剩下我們倆個仍然堅守在顯示屏前。至少我認為自己還是高尚的,敢於直言對“藝術”的追求,我最惡心的就是那些所謂的衣冠禽獸,外表把自己裝的人一樣,內心卻如禽獸般。好色無罪,意淫可恥。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回去後我一直在找一種以後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上能夠暢通無阻的辦法,想到了很晚,原本想趁家裏人都沒起來的時候把作業補上的計劃也落空了,隻好就此決定回學校抄。
對於作業,班上同學有著不同的態度,有一部分人自然是認認真真地去完成,有一部分會在交作業之前趕快抄別人的作業來完成任務,還有一部分人就根本不寫也不抄,找各種借口混水摸魚。有的人說沒聽見留的什麼作業,有的人說自己病了寫不了作業,有的拿以前用過的作業或是別人寫的什麼類似作業的東西署上自己的名字胡亂交上去濫竽充數,最常用的理由其實最爛,“我忘帶了”,還一忘再忘。
我們大部分是在這三種態度之間流動,心情高興地時候也會寫寫作業,升哥是完完全全不寫作業的那種。
升哥說:“寫毛。”
高老師收作業的時候喜歡挨桌收。我們回到學校的那天,她剛收到升哥那裏,升哥便開始翻書包,還和高老師說:“我找找。”
也許升哥覺得自己的理由天衣無縫,可是高老師卻不為所動。在收完全班的作業後高老師又回到了升哥的座位,他還在那翻書包。高老師就那樣看著他,靜靜的看著他翻完書包翻抽桌,時間凍結了那麼一會,高老師對他說:“你別裝了,你說說昨天作業留的是什麼。”
······
那之後,升哥成了高老師的重點保護對象,後門的窗外總能看到她的身影,攝像頭24小時不停運轉,班裏徹底被她改造成了牢房,高老師堅稱要監督升哥不要更加墮落,並防止下一個郝升的出現。
那些日子裏再也沒人睡覺,葉聖陶替換了可愛淘,大家的紙也沒有被撕開來傳來傳去。
開班會的時候高老師春風得意,“這段時間以來,班上上自習的情況十分好,其他課的老師也向我反映你們上課狀態越來越好,啊,希望你們能繼續努力,下周拿個流動紅旗回來。”
“我們上課幹什麼你不是最清楚的嗎?”阿斌默默地說。
“嘩···”
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後邊掩藏著每一個人的唉聲歎氣,所有人的眼光齊刷刷地向升哥投來,好像他偷了他們的內衣。如果眼神真的能殺死人,那一刻,升哥已經死了。
升哥說“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個坑是我挖的,看我把它填上。”
我們實在不知道蘿卜和高老師有什麼關係,隻知道升哥肯定想出了什麼辦法來對付高老師。
第二天,我們滿懷希望的等待高老師出現,想看看升哥到底怎麼來填這個坑。
高老師果然不負眾望,上午第三節課,她就出現在了老地方,開始環顧班上的情況。再看升哥,裝作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淡淡然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褲襠,我們一下子傻了眼,想到後門能夠直視到升哥的高老師肯定也傻了,再看時,人已經走了。
小小說:“我什麼也沒看見。”
“沒事,有些東西早晚都得看見,”大鵬說。
“對——對——對,”李菁跟著說。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感受,但是起碼以後上課沒人監視了。
德川說:“還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阿斌語重心長的說:“嗯,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下課後班上很多人都去向升哥表示感謝,升哥這次將頭抬到75度,說:“都滾蛋,早嘛去了,要不是我你們能有好日子過?”
自從認識升哥以來,那是第一次發現升哥是這麼靠得住,想起剛認識他時候他的那句“跟著升哥走,小姐隨便摟,”那會還抱怨他沒有真正帶我們摟過誰,現在想想升哥帶著我們過好日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