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貴妃才懷孕一月有餘,她並不急著動手,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徐才人塗上月芙送來的蔻丹,前往貴妃宮中,貴妃輕撫著孕肚“妹妹真是苦了你了。”
徐才人搖了搖頭道“是臣妾蠢笨,臣妾當時嚇掉了魂,才急匆匆前往攬月宮想將此事稟告給貴妃娘娘,不曾想皇上也在,臣妾應當抓公主一個現行,讓公主無從抵賴。”
此時貴妃的宮女端來一盤糕點,待人試過毒後,貴妃才撚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她眯眼看向徐才人,她不喜歡太過於聰明的人,徐才人這種形式莽撞,漂亮且愚蠢的,很適合留在身邊,便讓徐才人在旁邊伺候著。
一連十來天,貴妃有一天忽的腹部絞痛,臉色蒼白無力,最終孩子胎死腹中,孩子月份太大,導致貴妃大出血,隻吊著一口氣。
月芙得知消息後,心情才舒緩些,這可是她特意尋的好時機,特意等貴妃有孕後才動手,畢竟這樣才最痛,送給徐才人的蔻丹油裏是摻了毒的,無從查證,畢竟貴妃的飲食都有人試過毒。
又過了幾日,月芙聽聞沈玉卿要前往邊境樓蘭城辦理公務,一番撒嬌纏弄,才讓月王應允她前往邊境看望外祖。
月王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芙兒你啊,到底是為了看外祖,還是為了沈國師。”
月芙嬌羞的垂下頭,做足了小女兒家姿態,月王摸著胡子哈哈哈笑道“等你及笄,父皇便為你與沈愛卿賜婚。”
“父皇你可要說話算數。”月芙伸出小拇指,作勢要跟月王拉鉤,月王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陪月王用過午膳後,月芙回到自己宮殿。
半月後才到邊境樓蘭城,當天月芙難以入睡,似是水土不服,她夢魘了,從夢中驚醒後,下意識看了一眼周遭環境,才稍稍安心。
秋月趕忙走了進來,內室裏清一色的小葉紫檀桌椅,花梨木雕花紋衣櫥,衣櫃的門上嵌著琉璃畫,漢白玉楓葉紋羅漢榻鋪著柔軟的墊子,還有晃晃蕩蕩時,發出清脆聲響的纏絲彩色瑪瑙垂簾。
秋月掀開層層垂簾,見月芙臉色蒼白,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公主您又做噩夢了。”
月芙任由秋月替她擦拭額間冷汗,她雙眼渙散,她又夢見那日的皇宮悲歌。
隻記得那天,皇宮的天空似乎被一層厚重的烏雲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太監那尖細的聲音,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層層宮牆,刺破了寧靜的午後。
那句“皇後娘娘“薨”了!”一直縈繞再她耳旁,隨著一聲聲的哀怨。
手中的藥碗瞬間失去了溫度,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力量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宮殿內的人,來來往往,卻像是虛無縹緲的影子,沒有真實的觸感,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哀怨和悲痛,但那些表情在她眼中卻變得模糊不清,仿佛隔著一層薄霧。
等外祖一家搬往邊境駐守,貴妃便迫不及待想除去她兄妹二人,護國寺大師對月王道“先皇後太過於掛念親人,遲遲不願意離去,得至親之人去皇陵守孝。”
眼看事已定局,同胞哥哥月清華前來求她,“芙兒,父皇最是疼愛你了,定不會讓你再皇陵久待,母後仙逝,外祖一家又遠在邊境,哥哥的處境很是艱難,哥哥隻有你了,你知道的,他們幾個一直盯著太子之位,若哥哥去皇陵守孝,定然與太子之位無緣。”
月芙糾結再三後,自行請命去皇陵守孝,保下了同胞哥哥月清華,再皇陵的那段日子卻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次年元宵佳節,外祖父特意從邊境回都城,向月王求了團聚的恩典,月芙才出了皇陵,同胞哥哥月清華便讓她務必攀附上了沈玉卿,無論使什麼手段。
沈玉卿出自名門望族,還是朝堂新貴,且自小再道觀修煉,道緣頗深,不僅通曉天象,占卜等法,還能窺測天機,實屬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