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隻覺得可笑,她的那位好哥哥,從始至終將她當做工具,美其名曰隻有他登上皇位,自己才能繼續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好似她是他的附屬品,這副嘴臉令人惡心至極。
不等她細細回憶,簾子外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皇公主安康。”
月芙趕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發髻,掀開簾子笑臉相迎“玉卿哥!”她伸手去拉男人的衣袖“玉卿哥你總是這樣,你我之間何必這麼生疏。”
沈玉卿用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擦拭她眼角的清淚,她不得不把目光移到這個男人身上,流光雅麗的男子,眉目如畫,唇紅齒白,唇瓣似乎比花瓣和棉花還要溫軟,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眼波流轉間,就是雪山也能軟化了。
沈玉卿見她怔愣愣的,不由得笑了起來“禮不可廢,又做噩夢了?公主別擔心微臣在。”
沈玉卿眼底寵溺怎麼也掩飾不住,月芙不由得小臉一紅“玉卿哥,自母後去世,你是對我最好的那個。”
沈玉卿笑而不語,為她撐起一把油青色的紙傘,帶她去摘星樓。遠遠望去,摘星樓色彩絢爛,宛如仙境。
“這是我令人打造的玄青劍,不似普通的劍那邊重你試試。”
月芙接過劍,情緒高漲,細細撫摸著玄青劍“真是一把好劍。”忽的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玉卿哥你在此等我,我去取樣物件。”說完她便手持玄青劍離去。
沈玉卿還未回答,便見她跑沒影了,不由得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那一年自己十六歲,她八歲。
那是在皇陵,那日的她穿著素色衣裙站的筆直,細細密密的雨珠兒落在她的身上,絲絲涼意透過衣裳,沁入她的肌膚。
她抬起那張清麗的小臉,整個人如清晨的粉薔薇般嬌豔動人,上前主動握住了自己的手,柔柔道“國師大人,求您收我為徒。”那雙眸子清澈宛如明亮的星星。
那時他知道月芙有意攀附於他,也知曉她的野心,但他憐惜她,願意拉她一把。
沒成想一晃竟過了四年,月芙已是金釵之年,而他已經弱冠之年。
此時邊境的樓蘭城裏,幾個身著粗布麻衣的漢子圍著一個身形薄弱的少年狠狠的鞭笞,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媽的,你這個賤奴,膽子倒是不小,爺把你賣去青衣館讓你伺候貴人,是看的起你,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說著,為首的漢子又是一鞭揮下。
那羸弱的少年遍體鱗傷,卻是一聲不吭,默默的受著,眼角死死的盯著那漢子,好似一匹惡狼,如此駭人的眼神,自然惹來了更重的責罰。
周圍圍觀之人不少,卻沒有一人流露同情之色,那少年的脖子上套著的鐵圈都說明了他的身份,一個賤奴不值得同情,即便這賤奴生著一副如玉的臉蛋。
“嘖,你們說這賤奴咋就想不開呢?就他這臉,去伺候貴人,將來定然是飛黃騰達啊,你們說是吧。”那人說著還露出點不懷好意的笑容,賤奴低賤人人可欺尤,其是這種要被售賣沒有主子的賤奴,
那人話一出口,周圍附和之聲一片,這處雖不好男風,但是眼前這個小少年,實在是讓人垂涎。
一輛八寶瓔珞的馬車緩緩行至,大家夥看見如此華麗的馬車,眼裏不由得流露出敬畏。
剛剛在馬車裏,月芙嫌悶,掀起馬車簾子一角,下意識抬眼向人群裏看去,看隻瞧見個側臉,少年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生得不俗,但一張臉上卻滿是冷意,神色涼薄,辨不出情緒。
馬車裏想起清脆的聲音“這名賤奴我買了。”隻見車簾被掀開,說話的是一位戴著幕離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