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界上沒有毫無目的的幫助和扶持，”她警惕極了，“想要收獲什麼就會先付出點什麼，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一瞬間好幾種場景浮現在她腦海裏，有偽裝純良的墮天使一經釋放後立即毀滅世界的、有搖普世大旗強行推銷一神教原旨教義和普世價值觀迫害他神信仰的、有身著納/粹服帶著3K黨打扮的信徒大搞特搞種族淨化的、還有非常瑪麗蘇的自己被天使強娶的羞恥場景——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忒諾羅伊斯忍不住糾正她：
“天使不/做/愛，天使就是愛。”
“……”
沉默了好一會才從窘迫中緩過來的艾莉森恨死了自己的腦洞和神明能讀取自己思想的係統設定，不過她很快淡定下來。
“那麼我需要做些什麼？”艾莉森問。
“摒棄你腦海裏浮誇敷衍的想法，”天使回應，“遵循既定的命運，別再顧慮太多。”
哪個？艾莉森想。
她把問題拋給了她的引導者，等待他為自己答疑解惑。
“全部，”忒諾羅伊斯想了想，語氣有些不解，“例如你對你世界國家的不幸遭遇，所謂的民族情感的映射——我能感受到你對催得尼的尊重，並且把它當成你民族曆史上不該中斷的集體手工業大發展和資本主義發展萌芽的民族情感替代品。戰爭，會使你自動換位成導致你族群國家落後世界百年的可惡野蠻遊牧掠奪者的領袖，文明倒退的罪魁禍首，你不想成為這樣的人，所以——你想要獲得催得尼的同時卻極力避免破壞這裏的繁榮，為什麼你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對你而言，催得尼難道不僅僅是個遊戲的任務副本嗎？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當初立誓要幹一番豐功偉業的初衷？”
“……是你告訴我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她小聲地反駁，“哪怕僅僅隻是相對於你、精靈、人魚或其他的原住民，我實在沒法忽視——他們對我的看法和我對他們的情感。”
“還有基於文明對文明彼此間的尊重，對嗎？”忒諾羅伊斯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榮光之上的至高王呐，”他有些懊惱地埋怨自己：“我當初真不該告訴你這些，真實竟然會使你軟弱，讓你產生了諸如不依靠戰爭就妄圖征服世界的瘋狂想法。”
“這不正確，”他憂心仲仲地勸導艾莉森，“無論哪個世界哪段曆史，領土的擴張離不開血和淚，戰爭與廝殺。別忘了，就連為你提供壟斷催得尼母雞供給參考的超級大國，它強勁的貨幣霸權地位、對經濟殖民地不公平的貿易、原料掠奪、政/治/幹/預、政/權/顛/覆及一次次肆/虐諸國的金融掠奪都離不開軍隊和戰爭的配合。”
“你知道海地小黑豬的事？”艾莉森驚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