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城東南。

沈鵠就暫住在分揀場內,白日裏出門在巴托斯城的街上遊蕩,晚上沒人時才回來休息。

整個城邦的垃圾廢料都輸送到這裏,然後再由人力歸類分解。

至於為什麼不用機器,自然是機器的價值要遠遠大於垃圾佬。

隻需要一個餓得半死的拾荒者,巴托斯家族的異能者就可以製造出一個耐用聽話的工具人。

付出的代價無非是一頓飯。

但是這也給了一些人機會,腦子比較好用的,有點實力的拾荒者靠著阿諛奉承和添巴托斯家族的腳來拿到點巴托斯人不願意幹的活。

不過就算是從牙縫裏漏出來的一點,也夠吃飽了。

埃就是其中的一員。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僅是臉上的嬉皮笑臉。

所以對於埃的言聽計從沈鵠並不意外。

“按照你這麼說,最近混進來了很多不一般的拾荒者?”

沈鵠翹著腳,躺在一張黑白相間的獸皮沙發上,該說不說,埃也是真會享受,房間裏的家具全都價格不菲。

他打量著坐在一旁的埃,這人吃著巴托斯家族的飯,還能做走私的生意,不得不說有點東西。

不過這其中也有塔派縱容的緣故。

埃談到這事時挑了挑眉,說話的語氣有些戲謔,似乎是為了更貼合沈鵠的立場。

“嘿嘿,不瞞您說,我瞅著連續好幾波人都是……”

他說到這時左右看了看,才靠近了沈鵠,小聲說道:

“……都是一夥的!起碼得有百來個!”

“哦?”

沈鵠有些意外,便開口問道:

“你沒有認錯?”

埃一聽這話,拍著自己的胸脯就開口道:

“這您就太小瞧我了,我十六歲那年就開始幹這行,什麼樣的人我一眼就能摸的大概!”

見沈鵠的表情似是有些不信,埃立馬接著說道:

“正常進城需要繳納武器,普通的拾荒者身上沒幾個錢也就隻能照做,所以能找到我的都是些有實力的家夥。”

他的眼神稍微認真了起來,

“在這些人中,我給他們分成了三類。”

也不等沈鵠回答,埃就接著講了出來。

“第一種我叫作肥羊,這些人多是其他城邦裏逃難的貴族,仗著以前的權勢大肆斂財,可鬥爭失敗後往往死傷慘重,便逃往小城邦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沈鵠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在嚐試過權力的滋味後很難能放得下來,即便逃到其他地方也不願意安分,走正常的流程必然被查,錢財不保不說,還可能被人綁回去。

所以跟這類人可以坐地起價,每個人頭都能抽不少錢,叫做肥羊。

“第二種是刺頭,這類人要麼是殺手,要麼是別有用心,總歸是有著自己的目的。”

埃搖了搖頭,這種人不好對付,不過他也不敢得罪。

沈鵠聽到這突然問道:

“那我呢?”

埃嘿嘿一笑,回答道:

“您是第三類。”

沈鵠有些好奇,埃也不賣關子,說道:

“我幹了這麼些年也結識到了一些有這方麵需求的客人,他們經常會塞一些人進來。”

沈鵠聽到這也明白了,老客戶介紹的價格比較好商量,而且一般不會出什麼差錯。

埃提供的服務不止偷渡,還有辦假證,進城後這些人都幹了什麼他大概都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