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鬥毆(1 / 3)

白眼向人多意氣,

行李亦須攜戰器。

出來似有淩雲勢,

乃能略展狂僧意。

張守義沒有想到他的求學之旅首先就碰上了老生對新生的欺淩,當他和鐵川到船上拿了被子行李來到東山書院的時候,就看見書院的大門口站著兩個瞎子在那裏高談闊論,兩個人在門口一站隻留下了很窄的一條通道,可是鐵川背了那麼多行李根本就不可能擠進去,張守義看著那兩位殘疾人明豔無匹的容貌不禁深深的為他們的缺陷感到遺憾,要知道如果不是眼珠上沒有雙瞳他們都可以稱為不亞於謝林的美男子。

聽他們兩人談興頗濃張守義也不忍心打斷他們,於是讓鐵川把行李暫時放下然後坐到一邊旁聽。結果還沒聽上幾句張守義就發現這兩位的關係很是不友好,雖然由於學識有限兩個人的談話他大概有一半的內容不是很明白,可是從兩人的語氣中他還是很快就聽出了其中諷刺的味道,同時他也判斷出這兩人都是東山禪院的學生,也就是說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加入到他們的談話中去。

“兩位師兄好高的興致,我今天剛剛報的名,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還請多多指教。”說著張守義上前雙手抱拳,很有江湖氣的作了個揖。

兩個人一同轉過頭來,上上下下的將張守義打量了一番,這讓張守義感到很是怪誕,明明對方的眼睛裏連瞳孔都沒有,可是看他們眼珠的運動和頭部的動作卻仿佛不是瞎子一般。兩個人這種打量足足持續了五分鍾左麵的那個人才終於沉不住氣,“你姓什麼?”

“姓張。”

立刻兩個人鄙夷的說道:“庶民。”

這一下可把張守義氣的不輕,雖然這段時間他已經從船老大和鐵川的嘴裏了解到了那些士族是如何歧視其他人的,可是畢竟沒有真的嚐過,現在毫無來由的被這兩個瞎子這樣搶白叫他如何不怒,“庶民怎麼了?庶民就不是人嗎?”一時之間張守義也找不出什麼厲害的話來還回去,就把這句已經在心中埋藏了一年多的話大聲的吼了出來。

這一下把兩個人嚇的是花容失色,非常一致的閉眼捂耳,這樣的反應是張守義絕對沒有想到的,隻好呆愣愣的看著兩人,過了好一會那兩位沒有看到發生天崩地裂的災難於是就慢慢的把眼睛睜開,看了一眼張守義然後又互相對望了一下才算恢複常態,然後兩人眼睛一翻眼眶裏又隻剩下了白眼球,這個時候張守義才算看明白兩個人不是天生的瞎子,他們剛才隻是在翻白眼,這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而那兩個人被張守義這樣一聲斷喝也失去了互相譏諷的興致,各自咳嗽了一聲釋釋然的走開了。

張守義找到東山禪院的主持將剛剛拿到的入學通知書呈上,圓覺和青山寺大多數的和尚一樣客氣,見到了張守義的材料立刻忙前忙後的為張守義安排住處,其實倒也用不著太費事,那個石公子負氣而走東西幾乎都沒有拿,稍微收拾一下張守義就能住進去了,隻不過他們剛把行李放下就看見剛才那兩個白眼黨帶著八九個家人氣勢洶洶的走了回來,走在前麵的那一位蘭指一伸,細聲細語的說道:“給我把他打死。”

站在他身後的家人應聲而出,可是他的同伴顯然對這種獨斷專行很不滿意,也回過頭來喝令家仆一定要搶在前麵要了張守義的命。

張守義看到這個情景立刻拉著鐵川退入屋內然後就是抄家夥準備迎戰,等到那些惡仆推開前來勸阻的禪院主持發現要痛打的對象一人一把利刃把房門守的嚴嚴實實,他們赤手空拳一時倒不敢造次,尤其是張守義手中的那把西瓜刀寒光閃閃,讓人望之膽寒。平時像他們這些人如果奉了公子的命令毆打那些庶民從來沒有人膽敢反抗,所以也就想不起要帶兵器。當然兩位公子對於男性的剛強之氣很不喜歡,所以他們的書童、家仆在氣質上也屬於陰柔一流,雖然經常接到“打死、宰掉”這一類的命令,不過真鬧出人命的機會並不多,現在一看到獵物如此凶惡心頭都是暗自驚慌,圍在門外大聲吆喝就是不見有人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