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將軍最後又活了過來不過張守義還是把這次視作一次失敗,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一番裝模作樣竟然會引來殺身之禍,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師傅低調的生活除了因為心灰意懶之外,這同樣也是保命的一大訣竅,不過現在梁子已經結下了他再想低調也不行了,所以盡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就成為當務之急,洪堂教給他的功夫張守義仍然無法很好地掌握,所以他這段時間又一次開始刻苦地練習,實際上張守義當年上學的時候就不夠用功,如果沒有壓力他就會鬆弛下來,現在張守義發現自己的這種個性仍然沒有改變,苦練了幾天之後人多少又有一些懈怠了。
所以當那位洛陽第一美男子高同要到南京的時候林靈約他去看熱鬧張守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拜月他們也想去,不過他們不夠格,隻能在警戒線的外麵遠遠地看一看,碼頭上和高同必經之路的兩側都被各地趕來的仕女包了,當然那些能夠跟隨主人出席這場盛大的歡迎儀式的使女們無疑都會感到幸福無比,要知道為了能夠向第一美男子拋撒花瓣許多女人曾經幹出過非常瘋狂的事情,而她們靠著主人的地位就得到如此的榮光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而蘭蕊和拜月當然是無法得到這樣的幸運,八公園中的神仙們魚龍混雜,九江王對他們是無法完全放心的,所以除了幾位最高級的供奉之外其他人是不能混進士族慶典的場合。
林靈弄到了兩張入場卷,本來張守義對於去看一個人妖並不怎麼感興趣,可是一想到蘭蕊和拜月對於出席的渴望他又不知道應該把票讓給誰,另外在高同的事情上蘭蕊和拜月都曾經對林靈出言不遜,張守義也害怕如果他們陪著林靈進去一旦林靈出言辱及他們的偶像說不定又會鬧出一些不愉快,所以張守義還是決定由自己來親眼見一見這位第一美男子。
九月初五的南京城裏處處都是張燈結彩,今天這座城市將以最高的規格接待高同這個人,夾道歡迎的人群早早地就占據了有利的位置,張守義他們不必如此匆忙,碼頭上隻有持貴賓票的人才能進入,在這裏貴賓們是必須對號入座的,所以不存在先來的人能搶到一個好位子的說法。所以林靈和張守義是按時到達的,張守義有些驚訝地發現歡迎的人群中男性的比例雖然略低,不過人數也相當可觀了,而且他也注意到這些男性中的很多人也顯現出了一種如癡如醉的神態,顯然不像自己這樣是來看熱鬧的,張守義記得那個時候謝林談到其他的美男子的時候往往會帶有一種競爭的意識,可是今天他卻幾乎沒有看到。
對於張守義的疑問林靈很是不屑,“那是當然的了,這幫土包子平時關起門來自然是爭得頭破血流,可是一聽說洛陽來的人那立刻就矮了三分,這次又是什麼狗屁第一美男子他們哪裏還敢有什麼爭強好勝的心思。”
高同晚到了大概一個時辰,對於這個時代的船隻這樣的晚點按理說也不算什麼,畢竟是靠風行船,哪有那麼準時的,不過林靈可就不那樣通情達理了,剛過了預定的時間她就開始嘀嘀咕咕。
張守義一邊寬慰她一邊自己也說上幾句怪話,畢竟他對這個人妖也沒有多少好感。等到高同的船隊終於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岸上的人群立刻一陣騷動,有一些沉不住氣的女人已經開始向空中拋撒花瓣,張守義隨手接過了兩片才驚訝地發現這些花瓣早已風幹,但是卻仍然保持著那種鮮豔欲滴的顏色。
“林靈,這花瓣是怎麼做出來的?”
林靈撇了撇嘴,“還不是有些多事的家夥,自從開始時興向美人拋撒花瓣以後就有人覺得花朵不可能四季都有,而且花瓣太重無法在空中長時間的飄舞,落到地上一踩更是毫無美感,所以他們就開始想辦法不褪色的風幹花瓣,沒想到最後還真讓他們搞成了,你說這世上無聊的人多不多。”
張守義也承認向男人拋撒花瓣是很無聊,不過這種花朵的保鮮技術在他看來卻很有意思。
隨著船隊越行越近岸上也開始打出了一道一道的橫幅,同時各種整齊劃一的口號也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張守義感歎地搖了搖頭,“這也太誇張了吧?”
林靈哼了一聲,“誇張的還在後麵呢。”
果然高同的大船靠岸以後口號都變成了尖聲驚叫,各種水果、食物被包在絲綢的錦囊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向著高同的坐船飛去,船上的水手顯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在張守義看來他們的身手都頗為了的,收帆掛索的同時不斷閃轉騰挪,竟然將如此密集的攻擊視若無物。
“這樣是不是有些危險,”張守義相信這些可以在帆索上上下翻飛的水手不會在乎那些水果,不過如果是船中那位怯不勝衣的美人麵對這如雨點般襲來的食物隻怕無法應付。
“當然有危險,所以自從當年衛玠被木瓜砸成重傷竟然不治之後就不再直接向他們投擲水果了,向他的坐船上扔隻是保留的一個傳統,等一會高同出來就不會再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