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孟慶喜不是一般的苦惱。

他先斬後奏,陰謀把林紫喬拖進婚姻殿堂是他不對,但也不能像她這麼記仇的,他想要個孩子,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按理說他已經二十五歲,當爸爸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求子心切之下,他隻好在安全套上麵做手腳,結果當場被捉獲,從此以後沙發就是他不離不棄的好夥伴,高床軟枕上麵的溫香軟玉,他碰都不許碰一下。

“師兄,你說小喬怎麼能這樣欺負我?”

兩個人在奶茶屋見麵,孟爾凡正在喂女兒孟心怡吃蛋糕,一口一口細心非常,看得孟慶喜又是各種的嫉妒情緒湧上來。孟心怡跟林沛宜長得十分相像,小小的年紀就可以看出將來必定是顛倒眾生的美人,大眼睛白皙皮膚,像個公主一樣。“師嫂對生孩子樂意得很,為什麼同樣是女人,小喬就是不肯?她跟師嫂是同齡的!師兄,你要教我怎樣收拾她。”

孟爾凡對他不停的抱怨隻是感覺到好笑,孟慶喜與林紫喬相戀,他是一路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地過來的。林紫喬是事業心很重的女人,而且他們剛結婚沒有多久,不想太快要孩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喜,這種事情還是要紫喬心甘情願的才好。”

“小怡,到叔叔這裏來。”

孟慶喜伸手把孟心怡抱了過去,她的樣貌像林沛宜,但性格卻是遺傳了孟爾凡的全部優點,簡直是完美的組合。她到了他的懷裏不吵也不鬧,眨動著大眼睛,繼續安靜地吃她的蛋糕。“師兄,你讓我帶小怡回家玩半天,小喬看到她一定會心動的。”

“她才兩歲半,你照顧得過來嗎?”

眼看著女兒要被孟慶喜拐走,孟爾凡實際上是非常不舍得。

“就算我帶不過來,家裏還有老的少的一大堆人嘛,況且小怡這麼乖。”

孟慶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孟爾凡再舍不得,也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女兒帶走。孟心怡下了地,被孟慶喜牽著,一步一步地離開。她回過頭,很可愛地跟自己的父親說再見。

“爸爸,我走了,再見哦。”

孟爾凡簡直是一塊心頭肉都要被剮掉。“小喜,你照看好她,我五點鍾準時過來接她。”

“我知道的。”

孟慶喜一腔迫切想要成為人父,完全是不曉得體諒孟爾凡的心情。兩個人分手之後,孟爾凡獨自回到江邊的別墅,林沛宜午睡還沒有醒,他輕輕地推開房門走進去。“林盛”的規模在兩三年間又再上了一層樓,她剛完成廠房擴建的項目,接連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這個時間正在補眠。

他在床沿坐下來,看著妻子熟睡的容顏。

他們在一起生活已經有三年多,但是他還常常這樣看著她睡著之後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夠。他們曾經分開了十一年,有時候午夜夢回,睜開眼看到她睡在身邊,也要過好一會才能反應過來,那些孤獨漫長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偶爾她因公事出差,他留在家裏便會牽腸掛肚的想念,甚至在教習跆拳道招式的時候也會走神。當深愛一個人的時候,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減淡,反而會越發的濃稠。他比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更加片刻都離不開她。

在他露骨的注視當中,林沛宜終於醒了過來。

“爾凡?”

“是不是我吵醒了你?”

林沛宜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鍾,“我睡了有兩個小時,該醒了。”

孟爾凡脫掉外套鑽進被窩裏,從正麵伸出手,林沛宜順從地偎靠進他的懷裏。柔軟的被褥,熏染了她身上的體香,並且非常的暖和。他把下顎抵在她的發梢上,靜靜地享受著這屬於兩個人的安靜時光。

林沛宜開口問:“小怡呢?”

孟爾凡懊惱地回答,“被小喜抱走了,他的意思讓紫喬見見我們的孩子,他好說服她懷孕。”

林沛宜笑起來,“小喜問你借女兒我能夠想像,我不能相信的是你竟然舍得。”

孟爾凡無奈地歎氣,他從答應的那一刻開始就後悔了,但是才過了半個小時,他現在去孟家把孩子接回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別太擔心了,小喜不會虐待我們女兒的。”

林沛宜伸手環住孟爾凡的脖子,“爾凡,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孟爾凡想了一下,最後卻是搖頭。

第一次懷孕,林沛宜前三四個月都在孕吐,幾乎是把食物吃下去便開始吐出來,最嚴重的時候甚至聞到香氛的味道也會讓她吐得臉色發青。而生產的時候,她更是經曆了兩日一夜的陣痛才把孟心怡生下來。生孩子太辛苦,他不舍得再讓她受這種罪,所以一直都在采取避孕措施,雖然他是如此的喜歡孩子。

“我答應過要給你生一個兒子的。”

孟爾凡用掌心輕輕地磨娑過她的臉,憐惜地問:“你不怕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