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裏去借啊?”戴父擔憂地說。
戴蘭蘭一口接過去:“她跟姓尹的睡了一、兩年,婚姻不成仁義在,難道借幾百塊錢尹家都不肯?”
戴父說:“這怎麼可能?就算尹家肯借,女子又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
“不好意思開口就不要去!”戴蘭蘭說道。
戴父氣得說不出話來,戴小華忙向父親搖搖頭,說:“爸爸!您別說了,我能借到。”
這時候,她很慶幸自己沒有把錢全部交給母親!
戴小華去找了隊長,隊長的女兒帶她去報了名,回來她跟母親說在尹家借的錢,戴蘭蘭仍然嘮叨個不停。
進廠後要帶一個月的生活費,還有帶棉被、棉絮等日常用品,生活費她還有兩百,但棉被就隻能拿母親家的,戴蘭蘭一邊抱怨,一邊把一些破破爛爛的棉被交給她。
戴父說:“給女子裝好一點的吧,這個也太破舊了,引人笑話。”
“你知道啥?”戴蘭蘭吼道:“好東西拿去,廠裏人多手雜,被偷了怎麼辦?就是要拿破舊的,才沒有人偷。”
戴小華終於進了廠,當了一名繅絲工。
培訓的時候,她學得很認真,是廠裏進步最快的,正式上班後,她的手腳也是最快的,一個月下來,她的基本工資和獎金加在一起有一百八十塊,是全廠領得最多的。
這一下她就出了名,工資掙得高,長得又漂亮,短時間內就引起了全廠人的注意。
但她卻是最節約的,從不在外亂花一分錢,隻有兩套衣服換著穿,一換了就趕緊洗了。
廠裏每周放假一天,一個月她去看女兒一次,其他的周末回娘家幫忙做活。
在廠裏,她很低調,從不和人說笑,上班就認認真真繅絲,下班就在宿舍裏呆著,洗衣服和睡覺。
全廠工人都培訓完後,開始分三班倒上班,白天還好,晚上十二點上下班的最惱火。
宿舍離廠還有一段距離,又沒有路燈,如果落單了,一個人在黑乎乎的街道上走就非常害怕。
幾個月後,戴小華和廠裏的人都熟悉了起來,便有男人主動接近她,跟她聊天,她要回應,不再像以前那樣看見男人就害羞地躲閃。
戴小華自己以為沒有幾個人認識她,但是實際上認識她的人不少,她嫁給了一個工人,又離了婚,而且還是她先提出離婚的這件事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這樣的小鎮上有一種男人,就像蒼蠅一樣,專門打那些離了婚的女人的主意,又特別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
這種男人表麵上有點錢,也有點權,便看家裏的糠糟之妻百般不順眼,但是因為孩子或者怕影響仕途等原因,又不敢離婚,便學城裏那些大款男人一樣,在外麵拈花惹草,學人家找小三。
但他們的膽子還不算很大,不敢招惹未婚姑娘,所以便專找離了婚的女人。
戴小華因為長得漂亮,又離了婚,便成了這些男人爭相捕捉的對象。
不上班的時候,宿舍外麵常有人叫她的名字,說找她有事情,她出去後,看見那些男人基本上都認識,這小鎮就這麼大,有錢有權的屈指可數。
這些人將她叫到半邊,直截了當地說要她做他們的情人,並說隻要她答應了會有種種好處。
她自然不會答應,尹嘯天隻是一個普通工人,明媒正娶尚且敢那樣欺負她,如果做這些有錢有權男人的情人,人家還不把她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嫁一個男人已經將她傷到了深處,她再也不敢和男人走近了。
不過如此一來,她便認清了很多男人的嘴臉。
這些人,有德高望重的公務員,有為人師表、謙恭有禮的教師,有和藹可親、足可以當她爺爺的老頭,全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來找她的人越多,她越感到了男人的可怕。
那些來找她的人被拒絕後,心裏很不滿,怕她把他們的醜惡嘴臉說出去,於是在外麵四處散布她的謠言,把她說成了一個表麵上純潔,實際上卻肮髒不堪的壞女人!
她的名聲越來越壞,於是連鎮上出了名的壞男人都開始騷擾她了。
有一天晚上,她下夜班上廁所蹲了個大號出來,姐妹們便都走了,她急匆匆往宿舍跑,在一個黑暗的地段,被人一下子抱住了!
她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啊……”
那人捂住她的嘴,把她往一條黑黑的巷子裏拖,她拚命掙紮。
但她的力氣沒有那人大,很快就被拖了進去,她被甩在地上,那人伸手就扒她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