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鷗心裏不怕嗎?
不,他當然也怕。
但是,他剛才犯了一個錯誤,所以,他現在必須去彌補。
什麼錯誤?
那就是,誤喊了一聲,勸逃了眾人!
說真的,他現在後悔至極。
如果不是喊出那一聲來,估計眾人都已陷入苦戰中了。
雖然這邊眾人,武藝不精,但是畢竟刀斧在身,料想還是可以和土匪周旋一下的吧。
畢竟這是十多人之眾!
周旋過程中,實在不行,自己還可以見機再逃嘛!
勸他們逃得太早了,沒有給他們吃夠苦頭,反而給了他們誣賴自己的精力和借口!
真是,錯莫大焉啊!
而現在,兩個人,四隻手,即便有遠程武器傍身,畢竟對手是八九個搶劫經驗也許很豐富的壯漢,要想輕易戰勝,談何容易!
況且,對方是不是還有人在暗處還說不定呢!
看來還是要想想辦法。
可是,平白無故被冤枉的這種委屈的感覺,可是很難受的啊。
想到這,淩鷗又極為氣憤地罵了一句街。
樊強見了,安慰道:“淩小哥,別生氣了,那幫老屁股就是這種鬼樣子的,習慣就好了。”
淩鷗道:“我習慣不了。平常時作威作福就罷了,緊急關頭隻會推卸責任,有意思嗎?現在有事,還得逼我們來幹,幹好了功勞還得分他們一份,幹差了命都沒有,有意思嗎?”
樊強聽罷,讚同不已,道:“他們這些人,就是臉皮太厚,心腸太黑,嘴臉太毒,令人討厭。我進了尚東鏢局這半年多來,天天都在忍。改天實在忍不得時,踏馬的拿了年尾結款,我也要讓他們嚐嚐委屈,出口惡氣,然後再離了這灘渾水,再不伺候這類惡心人物了。”
淩鷗聽了這話,心中大喜,道:“原來樊哥你也受不了他們啊!”
樊強道:“威權壓頂,惡語相向,誰能受得住。不是為了他那幾文銅錢,老子早就走了。反正在那裏麵也沒有晉升機會,我都看透了。”
淩鷗道:“怎麼說沒有晉升機會?”
樊強道:“你看你,都不曾留意一下。你看我們鏢局裏那些關鍵部門,都是姓王的人在把持著。比如大管家,王玉。賬房的王眼瞎。我們這趟鏢管事的老王。這些人都是大老板周滄老婆家的親戚。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呢!明擺著,這鏢局就是周家人做頭,王家人掌權掌財的地方嘛。你在這樣的地方做事,除了一直做苦力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機會嗎?他們王家人,肯定庇護自家人嘛。你看我們這趟鏢,姓王的有幾個?一半都是!他們串聯起來搞你一個,難嗎?容易得很!他們是親戚弟兄,你我是外人,你覺得出事了會讓誰來擔?不就是你和我這種外麵來的麼?”
淩鷗聽罷,神色訝然,道:“還有這等事情?”
樊強道:“所以剛才我靈光一閃,出來和你一起,其實是打算要跟你好好講一講,計劃一番。你看,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沒人能攔得住我們,自由得很,你意下如何呢?”
淩鷗道:“老實跟你說,我也想走。但是現在時機沒到啊。”
樊強道:“你等啥呢?我進來半年了,我可以老實跟你說,能在這裏呆超一年的人,除了真的是苦哈哈,沒地方去,那就真的隻有傻子了。你看現在,他們還逼你去把鏢車搶回來,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做得來麼?就算做得來,你以為你可以憑借這個當鏢局紅人麼?不可能的。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淩鷗道:“跑了,你能去哪裏?”
樊強道:“我在此學了一身本事,哪裏都可以容身了。淩哥你要是不嫌棄,跟我走,我可以給你介紹下家。”
淩鷗笑了笑,道:“樊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想在這裏多學點東西呢!而且……”
淩鷗說著,張起弓,搭起箭,往一個草叢中瞄準過去。
“而且……我還想……多搞幾個人……再走呢!”
淩鷗一箭射去,隻見草叢之中一個黑影驟然跳起,倉皇逃去。
樊強嚇了一跳,他馬上拿好鋼刀,做好防禦姿態。
“淩小哥,你……我們什麼時候進的伏擊圈,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我也是……剛知道!”淩鷗說著,又是一箭射過去,黑影瞬間從山坡上滾落下來。
樊強大驚失色,道:“淩哥你玩兒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