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自然不敢不聽,戀戀不舍的離開爐子,哈著手,走到桌前,見到桌上擺了些酒菜,突然覺得腹中饑餓,便抓起饅頭一口吞下,噎的半天喘不過來氣,於北杭嘖嘖不語,珺蘭坐在辰天一旁慈愛的笑道:“慢點吃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你這樣,在莫雨沒吃晌午飯麼?”珺蘭摸著辰天的頭,拂去他頭發上的雪花,有些傷懷的說道:“一轉眼都十五歲了,日子過得真快,明個就要去霧山求師,這一走還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得來。我看那霧山裏我們桑槐也就半天的路,你拜了師,也記得經常回家來,好不好?”
望著母親這般傷感,辰天把一嘴饅頭酒菜咽了下去,摸摸鼻子,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屋裏頓時靜逸了下來,還是於北杭咳嗽了幾聲才打破沉寂,“好了好了,珺蘭啊,天兒這是去拜師學藝,不是去當官發財。既是去求師,自然是要學得一身好本事才可回來家鄉,多則三五年,少則一兩年,怎麼能說回來就回來呢。”於北杭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但作為一家之主,怎能連這種事都控製不住情緒,“好了,珺蘭,快吃飯吧,最多不過三五年的時間,又不是見不著了,你兒子以後還要讓你給他帶孩子,是吧,辰天?”於北杭向兒子使了個眼色,辰天立馬反應過來,趕忙對母親說道:“就是啊,娘,孩兒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孩兒學得劍聖絕學,就立刻回來,娶了蓓兒,給娘親生好多大胖孫子,都讓他們一聲聲的叫奶奶、奶奶,到時候我和爹還有辰未保護我們一大家子,娘和蓓兒就在家裏做做衣服,帶帶小娃娃們,這樣是有多快活。”
“珺蘭你看,辰天都說了,以後要給你生好多個小娃娃圍著你轉,到時候可別說一個人轉不過來!”於北杭撚著羊須胡子嬉笑的說道。
“行了,知道你們爺倆的意思,也不用安慰我。走就走吧,早晚都是要長大的,早晚都是要離開為娘的。娘也早就想明白了,你也不過是去拜師學藝,三五年不也就回來了麼,再說我們還有辰未呢,我看呐辰未長大了一定比他哥哥英俊的多,你看我們辰天長得多可愛呀!”珺蘭摸了摸身旁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小辰未,不禁又有些舍不得明天辰天離開,留下一行清淚。見狀,辰天低頭不語,眼神中流露出和母親一樣的傷感。於北杭歎了口氣,坐到床邊,將珺蘭攬在懷中,用手抹去妻子的淚水,撫了撫妻子的長發說:“沒事的,沒事的。”
不一會,珺蘭就像孩子一樣好哄的睡著了,於北杭把她輕輕抱在床上,抱在辰未旁邊,蓋上厚厚被子,又看了兩眼,轉身對辰天說:“辰天啊,趕緊吃完飯,吃過了到外邊來,為父有些話要跟你說。”
“是,父親。”辰天說完便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個饅頭,隨便擦了擦嘴,便趕忙出了屋子。
於北杭正在小丘頂上的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坐著,天空還在飄著大雪,時不時的吹起陣陣寒風。辰天出門看見父親,就搓著手小跑過去。
“父親,孩兒來了。”
“坐下說吧,那兒還有一塊大岩塊。”看到辰天坐下,於北杭吸了一口氣,然後淡淡說道:“辰天啊,你母親身體不好,自然是多多掛念著你,你在也是不在也是,她總是怕你受到傷害,怕你身上哪塊不舒服,雖然我總覺得她對你太過溺愛,但這都是關心你、是為了你好。你以後學成回來,一定要好好孝敬她知道麼?”
“爹”辰天從石頭上翻身跪在地上,痛聲道:“孩兒知道,娘養育孩兒這麼多年,孩兒自然當報著養育之恩,而且還要報我們母子之情。十五年了,我知道爹和娘一直為了培育我,你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待孩兒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讓孩兒來孝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