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撐在洗漱台前,勉強洗了洗手。

遲琛在她身後點了一根煙,砂輪瞬間摩擦迸發出火花,他吸了一口白色的嫋嫋煙霧緩緩升起。

“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江黎舟轉頭看著他,眼裏帶著幾分被滿足的倦怠感。

“如果我說圖你這個人呢?”

遲琛扯了扯唇角,臉上有些嘲弄的神情已經代他回答。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江黎舟扭著腰肢走到他身邊,單手扶著他的手,借著這個姿勢,她吸了一口遲琛手裏的煙。

白色的煙,女人嬌豔的眼,嫣紅的唇。

畫麵揉雜在一起,像是盛放在空氣中的罌粟。

“忘不了。”

男女情緣,各取所需,她懂。

不會白白用了遲琛,釣著他,配合他,是為了假以時日給以遲默晟巨大的“驚喜”。

江黎舟把煙霧吐到遲琛的臉上,說完這話她轉身瀟灑走人。

剛出門口,她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遲默晟。。

“你去哪兒了?趕緊過來。”

江黎舟眼裏滋生出幾分冷意,慢吞吞應了一聲,“知道了。”

江安安住的是高級私人病房,江黎舟推門進去的時候,江安安穿著純白色的病號服靠在床頭畫著可憐兮兮的偽素顏,一舉一動都格外惹人憐愛。

遲默晟坐在她對麵的位置,正削著蘋果。

見江黎舟進來,江安安委屈喊了一聲。“姐姐。”

“別這麼叫我,我可沒有你這種好妹妹。”

江黎舟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抬頭看向遲默晟,“你叫我過來是為了看你怎麼照顧她嗎?”

遲默晟眼裏壓著幾分不滿,抬頭盯著江黎舟,“你現在怎麼這麼冷血?安安也是你的妹妹,進醫院了,難道你不應該過來看看嗎?”

江黎舟壓著眼裏的厭煩。

她厭惡江安安,不是因為她和她同父異母,而是她隻比她小半歲,是父親婚內出軌的產物,氣的母親抑鬱生亡,卻登堂入室成為了江家二小姐,生的副蓮花樣,揣的是蓮藕心,處處算計於她。

“看完了,然後呢?”

這對狗男女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的視覺神經,好像連病房的空氣都變髒了,她急需換個地方清靜一下。

遲默晟一把把刀拍在桌上,嗬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這是連裝都不裝了。

麵對他的怒意盎然,江黎舟隻想笑。

多明顯啊,他們的奸情多明顯啊,她卻被蒙蔽了這麼久才發現。

江安安急忙扯了扯遲默晟的袖子,委屈開口,“默晟哥哥,你別跟姐姐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生病的。”

遲默晟原本還陰沉著的臉在麵對江安安時瞬間柔和下來,他柔聲細語,“這事跟你沒關係,別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

江黎舟雙手環抱在胸前,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句晦氣。

江安安沒說話,隻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黎舟。

“姐姐,你還在和我生氣嗎?我後天有一場表演能邀請你來參加嗎?“

“表演?”

江黎舟嘴角敲出幾分譏諷的弧度,“可以啊。”

她答應的痛快倒是讓江安安一時之間有些楞神,她還想借此機會再表演一下呢。

話說著,她又把目光看向遲默晟,隨手把包包搭在肩膀上,“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至於你父母那邊說清楚,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爽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