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瞪大眼眸，看向張媽媽。
“現在一下子沒了一萬兩銀子，府裏又開始揮霍起來，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的，就隻有大奶奶和老夫人了。”
張媽媽直言不諱，整個家還是得靠大奶奶，這麼多年，都是大奶奶在扶持陸家，不知投入了多少銀子，陸母怎麼就看不明白。
一個正五品文官能有多少銀子，怎麼能跟正一品武將之家相提並論。
得罪了大奶奶，就是得罪了沈家，日後沈家又怎麼願意扶持陸家。
張媽媽也隻能無奈歎息，大奶奶這麼好的人，陸家怎麼還不知足。
“找兒媳婦？找老夫人？”
陸母進退兩難，感覺整個腦袋都快瘋了。
要是去求兒媳婦沈清芷，日後又怎麼擺婆婆的譜，又怎麼有威望教訓兒媳婦，這豈不是反了，心中不是滋味。
要是去找老夫人要錢，肯定會刨根問底，問得一清二楚，隻要說了一丁點的謊言，肯定逃不出老夫人的耳朵，以後休想有片刻安寧。
思忖再三，陸母還是決定先找兒媳婦借點銀子，補一下窟窿，再說點好話，將掌家之權移交給沈清芷。
“張媽媽，還是找兒媳婦借點銀子，等會大奶奶來了，我說錯話，你就扯我的衣袖，我就閉嘴，好好聽兒媳婦訓話便是。”
張媽媽頷首，便去聽雨軒喚沈清芷了。
“大奶奶，太太有事要找大奶奶商量。”
張媽媽也是心虛，不知找個什麼借口才好。
“張媽媽，我等會要出門一趟，沒有空，若是沒有什麼急事，母親還是自己處理好了，我已經將掌家之權移交給母親了，母親心知肚明。”
沈清芷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書。
“大奶奶，太太也嚐到了苦頭，知道錯了，大奶奶是個明事理的，就不要跟太太計較，重新來掌家，陸家離不開大奶奶。”
張媽媽也顧不上什麼麵子，直接道明了尷尬的處境，希望沈清芷能幫一幫太太。
“母親說了，她不需要我掌家，我記得很清楚，現在成了一個爛攤子，想到了我，難不成，又要拿我的嫁妝來填補嗎？”
“我清楚地記得，母親說過，陸家不再會用的嫁妝，母親雖不是出自上京的首富之家，但也是伯爵府，母親的嫁妝也不少，用母親自己的便是。”
“再說了，老夫人也是商賈之家，又怎麼會缺銀子，我相信老夫人也不願意用我的銀子來填補陸家，老夫人最注重氣節了。”
沈清芷放下話，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絲毫不慌張。
“太太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想找大奶奶借些銀子，日後會還給大奶奶的，還請大奶奶給太太一點薄麵，行個方便。”
聞言，張媽媽也不再遮掩，直接道明了難處，希望大奶奶能撥點銀兩。
“借？真是好笑？張媽媽真是健忘，之前6年，我不知撥了多少嫁妝給陸家，陸家可有還給我，你也是明白人，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沈清芷繼續反駁道，眼底露出幾分殺意。
張媽媽抬眸對上沈清芷的眸子，不敢多言，便回到了晚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