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什麼鬼?你這就是三十多歲的未婚男人?我要的是懦弱不是娘炮!”

“可怕你這張臉是被門給擠了嗎?哪個瞎了眼的這種人都給放進來!”

“聽不懂人話嗎?滾!”

“認識字嗎?不認識你湊什麼熱鬧!”

幾乎是在試鏡廳的門剛打開,塞班不耐煩的訓斥聲就沒有斷過,紀洲看著迅速縮減的人群挑了挑眉。十人一組,每一組最後一個可能前腳剛邁進去,第一個進去的人就已經被趕出來。

開始紀洲以為這會是初選,但是看到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來之後,他才意識到這可能真就是看誰能合了塞班的眼緣。

“六十一到七十號!”

看來前六十位是沒有一位能入了這個大神的眼。

紀洲注意到每次塞班一開口,前麵的這個男人總是仿佛被嚇了一跳的發抖,嘴唇也被他抿得泛白沒有血色。他向前一步和對方並排,帶著笑容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齊頌。整齊的齊,歌頌的頌。”他大概是想微笑一下,結果隻是嘴角微微咧開,倒是和哭差不了多少。

“九十一到一百號!”

人數在逐漸減少,其中紀洲眼熟的幾位前輩也都沒有成功,隻不過他們出來的表情要比其他人更淡定一些,畢竟之前都算是有了心理準備。

“其實你挺不錯的。”在馬上就要接近自己的時候,紀洲笑著拍了拍齊頌的肩膀,“有你在我麵前,我也覺得有點兒緊張。”

大概是他的這麼一番話足夠誠懇,讓齊頌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雖然那一眼之後他又垂下頭苦笑:“謝謝你,但是我知道……我什麼都做不好。”

紀洲本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對方的表情卻讓他最後也隻是笑了笑。

“一百三十一到一百四十號!”

喊到號碼的時候,已經站在門口的齊頌腳步一頓,推門的手都有些無力發抖。紀洲輕輕歎了口氣,才在身後幫著他推開門。

裏麵試鏡的導演並不僅僅隻是塞班一個,但是剩下的其他四位都聚在後方討論些什麼,塞班自己盤腿坐在長桌上,看著麵前進來的十個人。

目光對著紀洲的時候輕輕挑眉,然後繼續看向旁邊,盯著齊頌就不動了。

和紀洲預想中的情況也差不多,在看到齊頌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從外形上就很符合塞班的要求,幾次交流中也更是認定了這一點,這的確是讓他很緊張,卻也無可奈何。

若隻是談演技,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是塞班看中的更是這個人本身的氣質,他擅長把一個人最真實的一麵投射到大熒幕中,有血有肉。每個角色和演員自身的性格融合,這也是為什麼塞班每一次選角的時間都比別的導演要浪費得多,真正開機之後的效率確實比別人要更高的主要原因。

他認為性格和閱曆有關,而演技卻可以後天一點點雕琢。

並且他的成就也證明了他有這個能力去培養演員的演技。

“你叫什麼?”在看到齊頌之後,塞班就沒有再看接下來的人,他更是直接忽略了紀洲,隨手拿過桌子上的登記表翻找,“一百三十一?”

齊頌後退一步,緩緩點頭。

而低著頭的塞班並沒有看到,或者說他本身也不在意對方的答複。

“齊頌,三十七。”塞班拿著那張登記表抬頭問他,“你結過婚?”

這個問題明顯戳到了齊頌的痛處,紀洲伸手扶了他一下才沒有讓他直接被身後的椅子腿絆倒。他首先是對著紀洲勉強扯了扯嘴角,然後才把頭轉向塞班,幾次開口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我對你的私生活沒有興趣,你隻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好。”

“……是。”

“很好。”和塞班本人說的那樣,他並沒有繼續追問,反而用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鉛筆勾畫了什麼,“你在現實中最爆發的情緒是什麼樣的?”

最爆發的情緒?

在塞班詢問齊頌的時候,紀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等價思考,他最爆發的情緒應該是什麼樣的?

如果這個問題是在他未成年之前,他或許並不會這麼猶豫。但是經曆的多了,隱忍的多了,就仿佛沒有什麼能讓他情緒爆發出來。哪怕在陳嵩出軌的時候,他也就沒摔東西,甚至他都沒有太多的大喊大叫。

如果是演戲,他確信自己能夠演出歇斯底裏的感覺,然而在現實中,他恐怕連一個激動的手勢都做不出來。

“或者我說的不夠詳細。”塞班從桌子上蹦下來,走在齊頌的麵前,齊頌個字應該是比他高的,卻因為駝背而讓他看起來比塞班都要矮上一截,“就是你在經受過刺激,最痛苦,最悲傷,甚至是快樂興奮,你會有什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