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園裏……(1 / 3)

虞園裏……

虞園裏……

倪涫涫不再說話,直接將手中的錢袋塞進了他的手中道:“大叔,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剛才不過是在茶棚我與那些人有些口角爭執,他們不過是來出口氣,現下氣出完了,是不會再回來找我們麻煩的。我家公子是正經生意人,錦豪綢莊你知道吧?知道你送到我們到京都的錦豪綢莊,我家公子還會再付一錠銀子給你。”

車夫看著手中的錢袋,有些猶豫:“真的還會有一錠銀子?”

“恩。”倪涫涫點點頭。

“好,我送你們。”車夫終於同意了。

馬車很快上路,也許是怕路上再出什麼變故,車夫趕車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一路顛簸得厲害,倪涫涫有些反胃,右手一隻用力地按著心口。

“過來。”冉景騰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側。

她微微抬眸,咬著牙撐起身子,向他走去,孰料,一個顛簸,她整個人撲在冉景騰的身上。她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的肩胛處,他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侯爺……”她連連說對不起。

出乎意料,冉景騰並沒有動怒,隻是將她輕輕攬過坐在自己的身側,低啞著嗓音道:“不舒服的話,就靠在我肩頭閉上眼睛休息下,最多再堅持半個時辰,就到地方了。”

頭隻是輕輕一歪,便枕在他的肩上,她感受到他的右臂有力地攬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輕輕的呼吸,她緊張得雙手不停地絞動著衣裙。

許是倚在他的身上,格外地安心,隨著馬車的搖晃,她竟然沉沉地睡去。知道睜開眼,便已到了目的地。

倪涫涫下了馬車,看見門前兩尊漢白玉雕成的小石獅,栩栩如生,院牆一排翠竹,讓她不禁想起侯府之內的南苑。

虞園’兩個黑色大字,字體蒼勁有力,且不失飄逸灑脫。字體也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發什麼呆?”冉景騰回眸望了她一眼,邊邁入院內。

是侯爺的字……

倪涫涫回過神,提起衣裙跟隨其後……

前方一位灰衫老者領路,冉景騰的步調極快。

倪涫涫跟著他,一路隻能用眼睛淺瞄一下院中風景。這裏的格局與侯府的大不相同,景致更加秀麗。院內亭台樓閣高低參差,曲廊蜿蜒相通,看不到盡頭。

來來往往的下人婢女很多,見到冉景騰皆欠身行禮。倪涫涫心中有些疑惑,這等情形與在侯府時無異,隻是人多了而已。

有事路徑一片竹林,知道一間屋前,冉景騰才停下腳步,對那位老者比劃了下手勢道:“有勞洪叔,勞煩燒兩盆熱水,我和姑娘要沐浴。”

那我被稱為洪叔的老者,點了點頭,又比劃了一陣手勢,然後轉身離開了。

倪涫涫看著二人的舉動,然後轉身看向那個洪叔的背影,突然冉景騰在她的身後說道:“洪叔雖然身有殘疾,但是他讀唇語很厲害。”

她轉過頭,問:“侯爺不是說要去錦豪綢莊嗎?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裏?”

“如果我說這裏也是錦豪綢莊的一部分呢?”他淡淡地說道。

倪涫涫看著他,腦中不由得想起之前一路走來的情形,所以每個人見到他都行禮,甚至從他們邁入這個院中那一刻,卻始終不見主人前來,也不見這些下人通報……有這麼一個不確定的想法在腦海中形成。

“哦。那為何不見錦豪綢莊的主人……”其實他更想問他,是否他就便是這裏的主人了?

冉景騰隻是給了她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便轉身進了屋,臨關門之際拋了一句話:“待會兒伺候我沐浴。”

哦……伺候他沐浴,一邊想事情,一邊重複這句話,突然覺得那裏不對經了…………伺候他沐浴???回過神來,一片紅雲飛上了倪涫涫的雙頰,她輕輕地咬住唇瓣。

晚膳之後,冉景騰坐在亭中獨自一人下棋,倪涫涫立在一旁靜靜地守著,靜到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右側小徑傳來,跟著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爺,你沒事吧?”

倪涫涫見到吳譯,有些意外。

冉景騰落下一枚棋子,看向吳譯,淡淡地道:“你來啦?”

“爺……”吳譯的聲音有些沙啞。

冉景騰道:“我很好……”

“爺……”吳譯隻喊了一聲,便睇望倪涫涫。

倪涫涫便欠了欠身離開。

吳譯這才道:“爺後來跳入濟河的事情,吳譯全知道了,那日與爺分開之後,我便一直護著武大人,就在殺手對我們要趕盡殺絕的時候,突然又有一隊人馬出現了……”

冉景騰挑了挑眉。

吳譯接著說:“是柑丘帶著王上的暗衛,多虧柑丘他們來的及時,否則吳譯與武大人早已暴屍荒野,大隊人馬傷的傷,死的死,剩下也隻有我和阿達他們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後來那些暗衛做護衛軍隊,護送武大人與玄英劍抵達京都,我和柑丘沿著濟河找過爺,但怎麼找都找不到,怕耽誤了隊伍行程,我隻好作罷,現行離開,柑丘隨後飛鴿傳書,說在濟河下遊撿到一隻斷箭,爺應該沒有事,叫我在蘇園等您,我在這裏足足等了七日,卻不見爺回來,方才得知爺已經回來,吳譯這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冉景騰聽完,拍了拍吳譯,安慰他道:“我沒有事,也許老天爺覺得虧欠我太多了,所以留著我這一條賤命,我說過,我不會輕易死去,朝貢的事情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