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倆小兒離城半日,不幸撞見了郎俊秀,被其使法術掠了去。途遇倆和尚相救,雖未被救下,卻也因禍得福墜入了仙人洞府之中。鄭有為告別佳人,痛行一路,心情略有些好轉,卻見一道人出現。說些什麼令鄭有為心生慌亂的話,又結出許多根因。
話說鄭有為怔然的看著道人瞬間沒了蹤影,也不知作何感想。忽而眉頭緊皺,隻覺好生麵熟,似哪裏見過。正想間,後方項乾幾人追了過來。屈傲天道:“八弟沒事吧?八弟坐騎果然厲害!行得這般快!”言語中多有怪怨之意。鄭有為道:“沒事!方才來了一道人,送了我這些東西!”四人自看去。項乾道:“那道人叫甚?”鄭有為道:“賀雲子!”眾人思忖片刻,皆作搖頭,便不再細究,皆隨項乾往楚都行去。
卻說這李涵薇,自見了鄭有為,先是被其一首胡亂作的詩所觸動了心靈。又見其與淩喻雪之行徑,本以為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公子,心中生了幾許厭惡、輕視。無意中見倆人月夜相會,談之所言,又觸動了心靈深處的認知,改變了看法。但見奪兵之時的身手、英姿,知道之前是錯看了他。直到其一怒為紅顏,錯殺了五千餘平民,心中竟有些羨慕淩喻雪。觀其言行舉止,大不同穀中所見子弟。一顆芳心動了些許真情,所以聽了二哥言語,略作猶豫便同意了隨幾人往楚都作散心。雖說一路上也未與其說上幾句話,卻也心中甚是歡喜。昨夜觀之與淩喻雪之景甚是觸心,倆人癡狂之愛也是激起了這小女子芳心中的一絲癡狂之意,隻願是:人生若得一知己,刀山火海甘願往!
此時隨在鄭有為身邊,思緒卻不住的飄向鄭有為與淩喻雪的離別之景,心中煩亂不已。不由得再撫起了琴弦,琴曲竟有些淒涼之意,伴那黃昏之景,更顯淒涼,淒涼到了人的心間。見鄭有為回頭望來,嬌顏輕笑頷首示意。
鄭有為慌忙收回目光,心中跳動不已,暗罵自己多情、作賤。平靜了一會兒心情,又不覺有些思念佳人,把玩起了那佩帶的荷包。淡青色的荷包上一對鴛鴦戲水遊,湖邊偎依一對眷侶靜靜地望著······見此心中愈發難受。但見天邊日落之景,心中難受又重幾分,幾不能忍。無奈閉上了雙眼,卻聽琴音更是清晰,響在耳畔,痛在心徹;響在心徹,痛不欲生。琴音愈發悠揚,於心間回蕩著、回蕩著······不自主的品了起來,腦中胡亂的思索起李涵薇這個人來。越想越癡迷,愈品愈沉醉。此刻悠悠的琴音如一曲催情曲一般,奏響在心間,擾亂了人的心思。鄭有為恍惚間打了個激靈,清醒許多。回頭望時,卻見李涵薇又輕笑望來,頷首示意,玉手輕舞著那首斷腸曲。又忙收回目光,心中跳動個不停,一時間那些愁情恨意倒是去了七八。琴音,仍在耳畔,回蕩在心間,恍然間方才之景又浮現在了腦海······
天色已暗,半月當空,星辰陪伴,世間愈發的朦朧。似要虛化掉,就如同忍受了一日酷熱的奶油,此時得了空竟累的要虛化掉一般。李涵薇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撫琴,也隨幾人靜靜地向前趕去。項乾也不招呼眾人停歇,隻頂著月色翻山越嶺、穿林過澗向西方行去,速度不但不緩反而又快了幾分,但見腳下雲海眨眼掠過身後。
一路極靜,無人言語。月,是靜悄悄的;山林,是靜悄悄的。唯有身形慢了些許的風兒,因追不上幾人的步伐,開始不甘的、乞求的怒吼著!你聽!呼呼轟轟!似在哭泣,似在咆哮。
眾人胯下的坐騎趨於主人的威勢,不得不費心盡力的趕著路程。下方事物過眼即忘,看不清,瞧不真,似都長的一個樣兒。行至亥時,前方項乾使坐騎緩了行程,眾人見狀明了幾分意味。透過雲層向下望去,果見有一座城池出現。千裏之大,雖是亥時卻也燈火通明,城牆之上盡是符陣。雖不及青葉國都奢華,卻盡顯宏偉、古樸、滄桑之感。大氣!一種不屑奢華的大氣!
項乾帶幾人飛去,半途亮出一紫金令牌,守城衛兵立時恭迎眾人進來。但看城門上赫然寫著“雲柳都”仨個大篆字,原來是雲柳州的州都——一州之主的府邸!城中居住之人非富即貴,盡是達官貴族。四大皇朝對這城池規模有個規定,既:城不過五百裏;王都不過千裏;州都不過三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