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元興一驚,思忖片刻自語道:“九陰?六陰?······先祖兵器是六月初六現世,莫不是?是了,定是六陰!先祖乃九陽之體,所鑄兵器也是至剛至陽之物,定是見了六陰之體於六月初六發寒,便有了首次異象。”自語完又看向孩子道:“乾兒怎不將她帶回?她是哪門哪派?明日為父帶你去提親,不,現在就去!”說著拉起項乾的手便欲走。
項乾卻苦道:“她是八弟的內人。”項元興一怔,半響失落的坐下,強笑道:“無妨!一女子而已,先祖九陽之體配得眷侶九陰之體,不也笑傲天地間,立了一皇朝嗎?乾兒不要在意,莫亂了道心。男人嘛!當有取舍!不要傷了兄弟之義,讓後世人恥笑唾罵!”說著右手輕撫孩子的頭安慰道。
項乾點頭道:“嗯,孩兒知道!”父子倆秉燭談了一夜,自說些過往趣事,將來大任,現行對錯之家常事。期間項元興心中輕歎一聲,望著院內不語。項乾不明所以,問之緣故,隻得一搖頭不語,便不再問。父子倆又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清晨初曉,項元興起身叮囑孩子幾句,便光華一閃先回皇宮了。原來也是一具分身!真身自在皇宮處理政務。好楚皇!便是分身就有這等威勢,想來天資不凡!
卻說這楚皇因何歎息,又看到了什麼?原來正與孩子談興間,忽神識所見院中有一對悄談風月之事的癡狂“小孩”,自是有些不解,當然也沒有那閑心去了解。倆人正是鄭有為與李涵薇,這倆人又是怎的走到了一起?前因多有交代。
這倆人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鄭有為自被李涵薇相貌、氣質所迷。李涵薇卻從鄭有為的癡狂中感到了一絲安全感,或說是一絲內心的認知巧然共同的一瞬間而產生的悸動感,自認為是遇上了九世難求的知音。加之魔族心性不羈隨放,倒是比一般女子看得極開。如此二人便欠缺一個機會,有了機會自如水到渠成一般。容易的很,簡單的很!
鄭有為於榻上又是一夜的輾轉難眠,心神難靜。亂得很!煩得很!既不能平息,也就索性坐了起來。理理頭發,仍是不能去掉於腦海中不住閃現的佳人的身影,心中竟對今日的離別有了些許悔恨。自覺愁意難消,便又欲飲酒解悶。趕得巧,正於戒指中見了那道人送的兩件事物,想之所言,便強行分神把玉佩係在了玉腰帶上。拍開壇口封印,自飲了起來。入口柔和、醇香,雖比不得醉千年,卻也算是人間一絕了。一壇酒也不過十多斤,鄭有為竟一時間飲得有些珍惜了,察覺此想法,也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慢飲了許久,見月光灑在窗上,又照亮了屋內幾片地方,一時興起,輕開屋門慢走到了院中。抬頭看著那半輪彎月,怔然出神。一時間有些熟悉之感,靜夜、明月、涼風,是涼到人心深處的風。飲幾口酒“原來是在故鄉······故鄉,不知父母怎麼樣了?”
正感慨時,忽聽背後門響,微有醉意的身形不禁轉頭看去。一看之下心中瞬間慌跳!正是李涵薇嬌顏微笑,輕移蓮步款款而來,道:“公子好雅興!怎的一人飲酒?有何煩事不若說予小女子聽聽,或可解憂!”
鄭有為努力平息心中的慌亂,笑道:“沒事!姑娘為何也睡不著?”
李涵薇笑道:“公子既與我家兄長結為了異姓兄弟,為何還如此稱呼我?”鄭有為啞然無語,隻作強笑。倆人沉默一會兒,頗覺氣氛有些尷尬。李涵薇又道:“哥哥覺得妾身······所彈奏的《梁祝》如何?”也不知這一聲“哥哥”究竟是何意味。鄭有為一怔,隻聞其話苦苦去思。
正是:嬌烈少女怕孤寂,輕撫瑤琴愁腸音。知音難覓覓知音,紅顏淒舞舞紅顏。
究竟這鄭有為會思出什麼妙言來;且聽下回心語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