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得很。
第二次見,搶了他的梨。
第三次,是父親戰敗後。
眼前的神明站在遠處遠遠瞧著,看著他被共工帶走。
那時年幼的他什麼也不懂,隻知眼前的神明是父親好友。
父親出征前將那枚玉佩給了自己,告訴他,他們定了親。
等自己長大,神明會來娶他。
父親還叮囑,若他回不來,那位神明會來接自己走。
那為什麼不要他?
初到水神宮,那的神官知曉他的身份並不怎麼待見他。
看他的眼神中全都帶著厭惡,鄙夷,甚至是憤恨。
隻不過,因著義父的關係,他們並沒有明著針對他。
隻是,義父不在時,那些神官便不會給他好臉色。
那時,他心裏多多少少是怨朱雀的。
怨他不要自己,怨他欺騙了自己。
“等哥哥從戰場上回來,帶你去神界玩。”
這句話,他等了一年又一年。
卻始終等不到來兌現承諾的那位神明。
後來,他從義父口中得知。
他之所以會被帶回水神宮,是受那位神明所托。
他心中堆積的不快,一下減少了許多。
他問過義父,神明何時會來接他。
義父告訴他說:該來之時。
他那時並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再次追問,義父卻不肯多言。
他向義父追問過朱雀的身份,可義父每回都是避而不答。
但義父有向他透露,神明一直都在關注著他。
會時不時地給他送來各種吃食,最多的是梨,還有許多稀奇的物件。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期待,與那位神明再次相見。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他的情緒會因那位神明輕易牽動。
再次相見,你一身紅衣似火出現在我麵前,如同太陽一般耀眼,救我於危難。
可我,卻認不出你。
許是你的身份太過於高貴,又或許是你眉眼間暗藏的淩厲與沉穩,瞧不出半分少年時放縱不羈的影子。
相繇情不自禁伸手撫上朱雀眉眼,細細描繪。
朱雀睡著時,眉眼柔和了許多。
依稀能辨認出,是當年那個無拘無束愛笑的少年。
朱雀如今雖然也依舊是一副笑臉,但笑意卻多數不達眼底,眉峰淩厲。
長指劃過眉峰,落到朱雀臉上,相繇忍不住捏了捏。
軟軟的,手感意外的好。
怪不得幼時朱雀總喜歡捏他的臉。
相繇的動作引得朱雀不滿,蹙起了眉。
相繇見狀,當即鬆了手,生怕驚醒了對方。
蹙及朱雀微蹙起的眉,相繇又禁不住伸手去撫平。
當他準備收回手,卻突然被抓住了手,朱雀長睫輕顫,似有要醒來的趨勢。
相繇呼吸一滯,心底略微慌亂,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
下一瞬,朱雀隻是抱著相繇的手換了睡姿又睡了過去。
相繇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一旁的香爐上。
忘了點了安神香,香燃盡前,朱雀不會輕易醒。
他試著將自己的手抽回,卻發現朱雀抱得太緊。他怕動作幅度過大會將對方吵醒,便放棄了。
朱雀薄唇微張,呼出的溫熱氣息打在相繇手背上,勾得他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