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忠簡直要吐血。他這是有多愚蠢?自投羅網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想不到,他不但做了兩次,而且,還是在同一個人身上!
老二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拉斯維加斯也有他的勢力?陸秉忠第一次為他以前做的事後悔。也許,要是阿琛跟他一起安安穩穩的長大,他也不一定就真的會輸給他啊!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夏於飛蹲在陸秉忠跟前,淡然道:“大哥,你算計了這麼多年,怎麼還不明白,陰謀隻是見不得人的小手段罷了,用實力碾壓才是硬道理。很不巧,我就喜歡這樣。”
她這話說得沒有一點心虛。她相信,陸秉琛也絕不會介意她將他的勢力當做自己的。因為,夫妻本就是一體,更何況,他和她?
陸秉忠盯著夏於飛,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但他卻沒法反駁。是的,所有的陰謀,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這個道理,他到今天才真正明白。
夏於飛說完就站起來讓人將她送回了比賽的酒店那邊。她並不知道陸秉琛最終是怎樣處理這個大哥的,她隻知道,不久之後的某天,耿秀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她和趙二太兩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憔悴下去。
賽場上。
陸秉琛的目光時不時就要飄往入口的方向。泰倫斯壓力頓減。他知道,他賭成功了。那個電話,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牽扯了陸秉琛不少的精力。
他隻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最好在他占據優勢的時候馬上結束。
可惜,時間依然以它固有的速度一分一秒的走著,陸秉琛也終於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夏於飛從外麵走了進來。她沒有回座位,而是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站到了玻璃房子前,整個身體幾乎都要貼到上麵。
她生怕陸秉琛看不到她。
直到陸秉琛衝著她微微點頭,她才徹底放下心來。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勸她回座位,夏於飛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順勢回去。
陸秉琛從來沒想過,他也會有這樣一天。坐到賭桌上,會將其他事情看得比賭局的勝利更重要。
夏於飛做到了。不過,他不後悔。
他還有時間。前期的優勢和剛剛這段時間的有意壓低節奏,讓他還保持了贏的可能。而事實也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泰倫斯額頭上已漸漸冒了汗,陸秉琛卻依然紋絲不動。
觀眾席上又一次漸漸議論開來。
這一次,他們議論的全是同一句話。那是某些媒體在報道時說過的:“陸秉琛,已經過時了!”
那些說出這種話的人,真應該讓他們來現場看看!
連他們這些外行都看出來,陸秉琛的優勢已在慢慢的積累,拉大。他的贏,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賭神還在!
不但如此,而且,還更強了!
這就是他們的認知。
當倒計時的時鍾秒針終於歸零,場地裏各種絢爛的燈光突然爆發開來,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而這些燈光所集中的方向,就是本年度撲克牌大賽的贏家。
陸秉琛!
他此時依然端坐著,臉上不見半點激動的神情。似乎這一切,對他來說,很平常。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對麵的泰倫斯。他臉上的失落無比明顯。
陸秉琛不在的時候,他連拿了四次這個比賽的獎杯,陸秉琛一回來,他立刻輸給了他。
這是恥辱!
他還沒想好該以何種麵目對待接下來的記者。
隻是,他實在多慮了。當玻璃房子的門再一次打開,所有的觀眾、記者都衝向了陸秉琛。他這個失敗的人,根本就沒人在乎他的感想。
“陸先生,時隔十來年,您再一次摸到這個獎杯,有什麼感想?”
“陸先生,剛剛中途停了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陸先生,我們想單獨約您做一個專訪,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呢?”
陸秉琛沒有回答任何問題,他快步走到了夏於飛跟前,拉起了她的手。他上下打量著妻子,直到確定她真的沒事,才麵對著眾多記者。
“能贏,我當然很高興。不過,這一切,我要感謝我的妻子,就是這位,夏於飛小姐。”陸秉琛說著,向在場的所有人介紹夏於飛,“如果不是她的支持,我想我可能不會有今天。其他的問題,我們稍後新聞發布會再說好不好?現在,我隻想跟妻子一起慶祝。”
記者們當然不願意在這一刻為難人。他們識趣的退了下去。
但也有人覺得夏於飛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便拿出手機私下搜索著。資料一出來,立刻大驚失色的又尾隨了上去。這一次,錄音筆卻對準了夏於飛。
“夏小姐,請問,您是不是就是這位夏小姐?”記者說著,將手機杵到了夏於飛麵前。那上麵,有她的介紹和照片。
夏於飛一愣,道:“是我。怎麼了?”
記者則如獲至寶:“那麼,您知不知道,就在前幾天,菲爾茲獎組委會以您……”
記者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將手機從夏於飛手裏拿回來,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迸:“以您‘對隨機偏微分方程理論作出了突出的貢獻’為理由,將您提名為今年菲爾茲獎的獲得者,而且,很有希望最終拿下這個獎?”
畢竟,她隻是個跑娛樂新聞的記者,數學這種高端的東西,她也不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