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那艘大船上的客人也都走了出來,都是很有興致的看著兩個漁家女和船中的歌女對歌,洞庭一代對這個還是很盛行的,要是有好些潛質的歌女還可以去那當朝為樂師,看起來這兩個漁家女潛質不錯的,竟然和那大船之中那名歌女不相上下,著名歌女樂師的地位一般都是和那名士相當的,大船之中幾個名士有都出來笑咪咪的看著。
後來那幾個名士的目光竟然也有些呆膩,似乎這時才看到那小小的竹筏上還坐著一個少年,正在那裏微笑的看著洞庭湖水,後來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是自動的轉到對著湖水微笑的少年身上,仿佛都是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氣質的少年,竟然看呆了眼。
兩個漁家女越唱越感覺胸懷舒暢了好多,這幾天心胸之中盡剩的那一絲拘謹之氣終於隨那歌聲而抒發,暢快至及,臉上那江潮撲打的紅潤之色竟然在慢慢退卻,理論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啊,連那針灸之術也不可能達到的效果,此時兩個漁家女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那終日被那江潮撲打的健康紅潤之色已經退去,取而帶之是那一片潔白的膚色,看起來比原來的時候多了幾分平靜,少了些活潑,多了些沉穩,多了些成熟,少了些幼稚。
蕭執那一直微笑的看著那湖水的目光終於收回,用那手指輕輕的敲擊一下那竹筏的竹子之上,“咚”的一聲插入了那兩邊的對歌聲中,兩邊的歌聲經這一插都是噶然而止,蕭執這一聲拿捏準確的有些誇張,竟然插到那兩個漁家女將要換氣的那一瞬間,和那艘大船之上歌女氣息將近的一刹那,於是兩邊的歌聲都是停了下來。
兩個漁家女經過剛才的歌聲,那最後一絲拘謹也消失了,此刻正睜著眼睛看著蕭執,臉上又帶上了本性的活潑,猛然間感覺有些不對,似乎今日的心胸特別舒暢,似乎那蕭執的笑容另有所指。
兩個漁家女對望一眼,都是發現對放臉上那退卻的紅潮,都已經變的潔白了,兩個漁家女呆在那裏。
那艘大船的名士都在那裏紛紛誇讚著那兩個漁家女的音律,那個剛才唱歌的歌女也是走了出來,含笑的看著那竹筏上的兩個漁家女,看起來有些相間恨晚知音的感覺,隻是那兩個漁家女都是傻著互相看著,而那蕭執又開始望著那漣祁的洞庭湖水。
那大船走出來的歌女也和他人一樣,開始還是知音般的注視著那兩個漁家女,後來卻是眼神直直定在那蕭執身上,眼睛直放光,看來他也沒見過如此氣質的人物,那眼神自從定上之後竟然有些移不開。
兩個漁家女已經醒過神來,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繼續再那裏裝著發愣,正好還能思索一下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些什麼。
蕭執眼睛還是看著那湖水嘴裏慢悠悠的說著:“如此佳音,秒哉!船家女聲可否宮庭出?”蕭執對著那湖水慢悠悠的說到,目光一直停在蕭執身上的歌女,竟然一愣,連忙點頭,卻是說不出話來,看起來知道蕭執的話是對她說的。
“莫藏那身之本性,也損靈脈乎,釋放之時,當得肺腑之本氣,還看如此乎?”蕭執此時卻是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裝愣的兩個漁家女,隨後又是去看那潺潺流水。
兩個本是已經恢複那潔白之色臉旁的漁家女臉上又是一紅,似乎能聽的懂蕭執大概的一些意思,蕭執已經在這竹筏之上不少日子了,近朱者赤,兩個漁家女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朦朧之中還能懂的蕭執的意思。
隻是那艘船的名士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臉茫然,似乎就象是那兩個世界的人,根本聽不懂這少年說些什麼。好歹是都沒聽懂,要不然這些名士的麵子可就丟光了,最後竟然是默契非常同時拿起手中的那折扇,還是在那同時打開,同時扇著,同時尷尬著,連那剛才的歌女手裏也不知道哪裏弄來一把折扇跟著一起扇,到是把那竹筏上的兩個漁家女看的笑出聲來,笑的是那樣的開心。
“兩個姑娘,可否來此一敘,小女子當可盡地主隻誼。”還是那船的歌女先行打破了船上眾人的尷尬,也打斷了兩個漁家女的笑聲,看起來是和這兩個漁家女很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