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的工分——?”林皎聲音本就軟糯的跟團子似的,這會還拖著尾音,就像撒嬌般。
但是郎心似鐵,陸淮川拿出本子在林皎的一欄寫上請假。
林皎憤怒的搶過鉛筆,他是這個意思嘛!
“是你把我弄疼的,我現在上不了工了,你要算我十個工分。”
陸淮川覺得好笑,十個工分,他真敢獅子大開口,他像是能幹十個工分的人嗎,這不是擺明了作弊。
陸淮川義正言辭道:“不行,毛主席教育我們要實事求是,幹了就是幹了,沒幹就是沒幹,不拿隊裏的一針一線,不占隊裏的一分便宜。
林皎真是無語了,又來了,又來了。
每次一讓這個吝嗇鬼記工分,他就說這些話,他又沒占他的便宜,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陸淮川收起本子,關心道:“林知青,你不舒服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學也是一樣的。”
林皎簡直要氣瘋了,“拍”的一下放下手中的鉛筆,咬牙切齒道:“休什麼休,我現在就要學,你要是教不會我就去大隊長那裏告你的狀。”
陸淮川好像真的被震懾到了,沉默了一會道:“好吧,我會好好教你的。”
林皎這才滿意起來,哼,還治不了你了。
陸淮川收好筆,又從屋裏翻了一把鐮刀和一個編織袋出來:“走吧,我先教你割豬草。”
林皎不情不願的看他鎖了門,跟著他去了後山。
陸淮川找了片肥沃的地,給林皎演示怎麼使用鐮刀,怎麼割。
林皎不屑的看他,割豬草他早就學會了,這麼簡單小孩子都會的,他怎麼可能不會,他就是不想割。
陸淮川快速割了幾把就把鐮刀遞給林皎,示意他來幹。
林皎撅著櫻桃唇,戴上勞保手套,蹲在地上,抓起一小把草慢慢割著。
就這速度,烏龜都比他快。
陸淮川冰冷的聲音在林皎頭上響起:“你這樣割下去,天黑都割不了一袋子。”
“割不了就割不了。”
“一袋子兩個工分,你想今天又是0嗎?”
說起工分林皎就要氣死了,他猛地用力割了起來,像是這草就是陸淮川似的,泄憤的狠力一割,草是割斷了,鐮刀也劃到小腿了。
不一會山上就響起一陣驚天尖叫:“啊,我腿斷了。”
陸淮川都沒想到,林皎這小嗓子還能飆出這麼高的高音。
他剛剛看林皎的動作就覺得不妙,但是來不及阻止,鐮刀就劃了上去。
陸淮川趕緊給林皎檢查,還好他力氣不大,還有褲子擋了一下,小腿劃破了道口子,流血了,但不深。
林皎隻覺得小腿一陣劇痛,他看都不敢看,吱哇亂叫著腿斷了,眼淚哭的稀裏嘩啦,可憐的哦。
陸淮川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沒斷,隻是破了個口子,不信你自己看。”
林皎看了一眼,白生生如玉雕般的小腿上一道鮮紅血跡,看著就鑽心的疼。
腿雖然沒斷,但是流血了!
還是疼!
林皎抱著腿哭的都要抽過去了,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傷,這麼大的口子對林皎來說,那真是天大的痛苦了。
陸淮川知道他嬌氣的要命,揉幾下捏幾下都要喊疼,何況這麼大口子,這下恐怕不容易哄好。
陸淮川當機立斷:“我帶你去衛生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