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定的是8點,可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擁堵得嚴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怎麼也要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果然,我雖然抓緊吃了口飯,6點半就出發了,但是到咖啡廳時也不過隻提前了十分鍾而已,而柏祈來得更早,已經在裏麵等著我了。我多少有點奇怪,他難道就住在附近嗎?
互相自我介紹寒暄時,我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同學會那天我喝得迷迷糊糊的,雖然掃過他一眼,但是對他並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柏祈身高和我差不多,一米七七或者一米七八的樣子,不過要比我壯實很多,胸肌撐起了T恤,長相也蠻帥的,留著很有型的短胡子,張學友的那種,和付曉看起來完全是兩種人。怪不得付曉說和他合不來,我心想。握手之後大家落座,服務員過來問我們需要什麼,我說暫時不用,打發服務員先離開。然後和柏祈客氣了兩句之後,我直奔主題:“我想付曉應該已經和你說了他住的那棟樓出事了吧?”
柏祈點點頭,說:“嗯,是的。有什麼問題您盡管問,我肯定會盡力配合。我經常聽付曉說起你和他姐,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笑笑說:“好,那就多麻煩了。”心想,聽這話的意思,他和付曉還是很熟的,經常聽付曉說起我和美心,“我來找你的主要任務,就是核實付曉昨晚的不在場證明,他是否一晚上都和你在一起,直到早上6點多才離開?”
柏祈說:“是的,他不是今天過生日嘛,說是準備和你們一起過,所以我找他提前出來樂樂。就我們兩個人,一直喝酒來著,我可以證明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點頭在本子上做著記錄,繼續問:“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呢?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和付曉的關係也很好。問得越仔細就能越快洗脫他的嫌疑,越早排除越好。”
“嗯,這個我懂。”柏祈點著頭,“付曉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而且經濟上也出了問題。所以不喜歡熱鬧,要是人多的話,他肯定不會出來了。”
“你知道付曉的經濟情況是怎麼回事嗎?”我停下筆問道。這個是我個人最關心的,付曉一直都沒有跟我和美心講。
“你不知道嗎?”柏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他父親賭博輸光了家裏所有的錢,母親都被氣住院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說,“他沒告訴你也正常,畢竟這個事他自己感覺挺丟人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聽完之後我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以我們跟付曉的交情,這麼大的事居然還要從別人嘴裏聽說,實在是讓我對付曉有點意見,難道這個柏祈和他的關係比我們還好嗎?我繼續問:“你早上送付曉回去的嗎?”
柏祈說:“沒有,早上我胃有點難受,可能是酒喝多了,所以結賬出來就先回家了,付曉自己打車回去的。”
“你和陳遠章熟嗎?”我突然問了一句。
“嗯?”柏祈一愣,“那是誰?”
“哦,沒有,我就是隨口說說。”我笑笑,合上手裏的本子,起身說,“我們去昨天的KTV核實一下吧!這是必要的程序。”
“哦,好。”柏祈被我突然一問搞得有點迷茫,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跟著我也起了身。
付曉之前說得對,我的確不會隨意地問問題。這個柏祈對現在付曉的了解要比我多,如果付曉認識陳遠章的話,他應該會知道。我突然問起陳遠章的名字,他的瞬間反應是最真實的。不過看柏祈的反應,對陳遠章應該是沒有聽說過的。
那家KTV離咖啡廳很近,也就不到500米。出來時天徹底黑了,KTV外牆的霓虹燈已經全部打開。這是個三層的KTV,牆體外麵由玻璃構成,玻璃反射著霓虹燈的光,在夜色裏顯得金碧輝煌。“這地方好像裝修了。”我對柏祈說,“我之前也來過,怎麼感覺不大一樣呢?”我確實來過,而且就是在上個月,和現在的感覺很不一樣,現在感覺這樓像是新的一樣。
“沒啥不一樣的,昨天清洗外牆了。”柏祈在後麵說。
“晚上清洗外牆?”我停下來,轉頭看向柏祈。他是晚上和付曉來的,那就是在晚上看見這兒在清洗外牆。
“嗯?”柏祈一愣,轉而反應了過來,一笑說,“哦,我是白天路過這兒看見的。要是白天沒注意到它,晚上也不見得會來這兒。我感覺這地方還不錯,你看,不還打折呢嘛。”柏祈指了指門口寫著打折的招牌。
“哦。”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推開了KTV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