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服務生見我們進來立刻打著招呼,服務態度很好。我徑直來到吧台,吧台的服務員朝我笑笑。還沒等她說話,我就掏出了警官證。服務員愣了一下,問:“您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們的值班經理嗎?”
我點點頭,說:“嗯,麻煩你幫忙找一下吧。”
服務員點點頭,撥了個電話,衝著電話說:“前台有個警察來,你來處理一下?嗯,說要找你。好的。”掛斷電話,服務員笑著對我說,讓我去大廳的沙發上稍等片刻,經理馬上就過來。果然,一會兒樓上下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整潔的西褲汗衫,朝我小跑著過來,笑著握手。
握手時,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大廳這麼多人。”我四下看看,人確實不少,這點讓我很奇怪。
“嗬嗬。”經理打著哈哈,說,“你們警察身上都帶著一股非同尋常的氣質,我看得出來。”說著就給我遞煙。
我抬手阻止了,說:“我來沒什麼要緊的,你不用緊張,就是核實一點事情。”說著我拿出了付曉給我的那張發票,遞給那個值班經理,問:“昨天是你值班嗎?我想核實下這張發票的事。”
“是我值班啊,這幾天晚上都是我值班。”說著,他接過發票看了一眼,想了想,抬手指著我身後的柏祈,“這個發票就是這位先生昨天消費的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對來的每一個人都記得住?”我多少有點驚訝。
“嗬嗬,是啊,幹這行沒這個本事還怎麼混啊!每一個來的客人都得記住。”經理笑著說道,“這張發票就是這位先生和他的一個朋友消費的,都是好酒量啊,兩個人一晚上喝了兩箱啤酒、幾瓶洋酒。”
我問:“你確定嗎?他們中間有沒有離開過KTV?”
“確定啊,兩個人喝那麼多酒那是挺少見的,是昨天消費最高的單子了,我印象很深。客人們離沒離開過我還真就不清楚,我們這是娛樂場所,也不能監視客人的一舉一動啊。”值班經理頓了一頓,又說,“對了,門口有監控,有需要的話可以拿給您看,出沒出去就一清二楚了。不過要查看的話您就自己查吧,我比較忙,就不能幫忙了。請問這位先生犯什麼事了?”
“那把昨天的監控錄像給我複製一份吧。”我沒理值班經理的問題。
“什麼時間段的?”值班經理問。
我轉臉問柏祈:“你倆什麼時間段在這裏。”
柏祈想了想說:“我們應該是10點多來的,具體的時間記不住了。離開的時間就是發票上的。”
“那就昨晚10點到今天早上7點的。”我對值班經理說。
值班經理笑著點點頭,讓我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稍等,他去給我拿監控錄像。就在值班經理離開的工夫,我接到了宋隊的電話,接通之後所聽到的事讓我大吃一驚。因為宋隊告訴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我不由得看了柏祈一眼。
〔4〕
“你那邊不用太費力,簡單處理下就快點回來,已經確定嫌疑人了。”隊長在電話裏說。然後宋隊給我說了一下案子的進展,這案子應該和付曉沒有什麼關係,我這三個小時算是白折騰了。
胡而琿承認了和陳遠章認識,他們是賭友。在住到公寓之前,兩個人互相並不認識,住進來之後,兩人一次偶遇在了城郊的一個地下賭場。因為住在一個樓裏,互相都有點印象,所以聊了幾句之後就熟絡起來。之後兩個人就開始策劃一件大事——出老千,是陳遠章提出來的。
起初胡而琿不敢出老千,他這人膽子小,別看他敢打老婆,這種人一般都是這樣。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在賭場出老千被抓住的話,可不是電視裏演的少個手指頭那麼簡單,現實要比戲劇殘酷很多。不過人的貪欲是不好控製的,尤其是這些嗜賭的人,更是貪欲的奴隸。所以最後胡而琿還是沒架得住陳遠章的蠱惑,決定鋌而走險,搏一次運氣。可是運氣哪有那麼好搏的,尤其是他們這種人,與其說是在搏運氣,不如說是在搏命,結果可以預見,第一次就出事了。陳遠章被賭場裏抓賭的人逮了個現行,胡而琿當然也沒跑得開,他們早就被看場子的人盯上了。不過這夥開賭場的人並沒有把他們怎麼樣,把兩個人抓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裏,恐嚇一頓就完了。不過要他們一周之內交出5萬元,不然就弄死他們。同時也警告他們不要想著跑,因為會有人一直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