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聽得夫人如此說,便興奮的開口道:
“夫人……你不知道,如今丹遼王朝進犯我大盛邊境,朝廷下令征兵拒敵,這正是我建功立業的好時機,明兒一早便要出發,夫人,你說這可不可喜?”
聽得自己相公要去應征的消息,鄭淑蓉心頭一怔,滿臉甚是擔憂之狀。
“相公……”
看著夫人的模樣,那大漢開解道:
“夫人勿憂,我之武藝,以至先天,想我紫家,世代英豪,先祖紫青,弱冠之時,便已經戰功赫赫,位居冠軍侯。曾祖紫武,年不過二十五,便已是朝廷平西大將軍。而我紫成,如今已過而立之年,卻還寸功未立,空有一身武藝,無地施展抱負,愧對紫家先祖,此時朝廷用兵之時,正是我施展抱負、重整紫家家門、光耀門楣的時候……此乃高興之時,夫人切勿再憂愁。”
鄭淑蓉知道自己相公誌向遠大,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她腹中正懷著一個小生命,本想今天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相公。
“夫人……你剛才不說也有好消息嗎,快告訴相公,讓我再高興高興,夫人……夫人……”
紫成看著自己夫人在思考著什麼,連連問了兩聲道。
“哦……我們養的那頭母豬生仔了。”
鄭淑蓉現在不想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紫成,她怕他在戰場上有所牽盼,趕緊掩飾著說道。
“真的嗎?這還真是好消息,這樣的話,我走了你也可以過得好一點了,我都可以放心的上戰場了,走,夫人,快帶我去看看。”
紫成甚是高興,感覺急忙拉著鄭淑蓉就要往豬舍而去。
“相公,還是別去看了,你明日便要出征了,就讓淑蓉好好陪陪你吧!”鄭淑蓉堅強的笑了笑道。
“夫人說的是,好……好……好……”紫成說罷,抱起鄭淑蓉往廂房而去。
看著自己相公酣睡的模樣,鄭淑蓉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淚痕,爬起身來,連夜做起針線活兒。
一聲雞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相公……這是淑蓉為你做的新衣衫,看看……合……不合身。”
紫成看著滿眼通紅的夫人,頓時知道這是夫人連夜趕工做出來的,心底一暖,一把將鄭淑蓉抱住,久久不能言語。
“相公……好了,你還要去應征呢!”
鄭淑蓉伺候她相公穿戴好衣裝,用過早飯之後,從身後將昨晚收拾好的包裹拿了出來,遞給紫成。
紫成看著自己夫人所做的這一切,不忍道:
“夫人……你且放心,不出三五年便是我功成之時,到時候我便時刻陪伴著夫人。”
“對了,相公,你說我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鄭淑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趕緊問道。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我們現在還沒孩子呢,取名字幹什麼?”
紫成聽著他夫人鄭淑蓉的話甚是詫異,問道。
“沒……沒什麼,我就想問問,等你回來的時候,看你還記不記得住。”
鄭淑蓉趕緊掩飾著回答道。
紫成的心早已經飛向了戰場,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夫人淑蓉的慌亂,略加思索道:
“我們將來的孩子,要是男的就叫紫宇,宇者立於天地之間,方顯男兒本色,要是女孩便叫紫惠,惠者,賢惠也,要像她娘一樣賢惠。夫人你說這樣好不好?”
“相公你說了算,別忘記了,回來的時候我要考你的。”
紫成笑了笑道了聲:“成。”
鄭淑蓉看著她相公,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理了理紫成的衣襟。
紫成走了。
鄭淑蓉站在門口望著遠遠離去的紫成,早已泣不成聲。
紫成這一走,便再也沒有消息。
人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或許是吧!
當傳來紫成消息的時候,卻是三年之後,蕩寇將軍紫成在硭蕩山遭遇丹遼軍伏擊,大軍全軍覆沒,屍骨無存。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鄭淑蓉躲在房裏哭了半個多月,很想一死了之的她想到還有個孩子,便想著要帶大這個孩子,讓他成為相公的驕傲,算是為相公做最後一件事情。
當然這一切,紫成無從所知,或許,他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鄭淑蓉始終覺得她相公一直在天上看著她娘兒倆,在守護著她和她孩子,她有什麼心裏話都躲起來告訴她那在天上的相公。
“相公……你知道嗎,我們宇兒很聽話很懂事,相公……你放心,我們宇兒將來肯定會成為你的驕傲,為我們紫家爭光的。”
鄭淑蓉抽泣了好一會兒,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又一次在心裏告訴她相公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