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繁華落盡後,站在帝國酒店高處的男子俯瞰眾生,左手緊緊抓住高腳酒杯,看似悠閑的搖晃著紅酒,其實內心的波瀾有有誰能知?
他和曾黎,不,是曾經的梁安然,龍安然,亦或者是梁圓圓的糾葛羈絆,到現在,那些畫麵浮現在腦海時,是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他們的相遇注定是一個劫數,誰也無法逃脫這個屬於上帝安排的劇情
【五年前
剛剛從警校出來的龍安然分配到了自己家鄉的警局,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她的第一次出任務是協助莉莉姐,也就是化名為喬薇的她順利的打進某個販毒集團的高層,地點卻是在一場浪漫溫馨的婚禮上。那時候的莉莉是局裏得力的臥底女警,已經在某個毒梟的女友身邊做了三年的好姐妹好閨蜜,自然的成為了這場婚禮的伴娘。在那個狼多肉少的販毒集團內,這次婚禮的伴娘自然也是引人注目的,莉莉正打算利用這次婚禮,這個毒梟新郎的勢力來接近傳說中的景家三少爺,在這個金三角舉重若輕的大人物---景晨。化妝間內,作為喬薇從北方來探親的表妹龍安然化名為梁安然,專心的替新娘打理著一些事宜,順帶將一些帶有竊聽器的發飾插在了新娘的頭上
“喬薇,有這麼個妹妹真羨慕你,你看看,都不用我請化妝師了,把我打扮的這麼美。”
“思思姐,你笑話我了,是你長得就很漂亮啊。”
“好啦,就你嘴甜。”喬薇打趣的說著,細心的幫新娘溫思思整理著婚紗,“安然,你去拿點兒甜品進來,今天這婚禮,咱們的新娘子要是餓暈了,待會兒敬酒時,遭罪的可是我這個伴娘。”
“恩,思思姐,你想吃什麼呀?”
“隨便什麼都好,安然謝謝你啦。”溫思思甜美的笑著說道,回頭和喬薇嬉笑的說著話,“喬薇,就你這張嘴貧,待會兒可得讓你多喝幾杯----”
梁安然乖巧的退出了休息室拿東西,將門帶上的那一瞬間,她和喬薇的目光不期而遇,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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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曲浪漫幸福的洋溢在整個婚禮現場,作為婚禮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便是扔捧花。來參加這場婚禮的未婚女子本就不多,所以溫思思的捧花很巧的扔到了主位上,那個喝著普洱茶的男子麵前
“哇哦,是景三少----”賓客中有人認出了景家三少景晨,鍾亮是他得力的手下,來參加他的婚禮真是給足了麵子。
景晨看著麵前的捧花發愣,右手端著茶杯僵硬在那裏。看著純潔無暇的捧花,再看看四周一直注視的目光,景晨起身,徑直的走向儀式台,將這花束送到伴娘喬薇的手中
“謝謝—”
喬薇看著麵前的捧花,小臉不覺一片緋紅。而她身邊的安然卻是那樣赤裸裸的打量著景晨。景晨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墨鏡下的視線也落在了安然的身上
其實安然當時真的隻是好奇,傳說中的黑幫老大,大毒梟到底長什麼樣子,沒想到,就是因為她的好奇,她的清澈目光,給景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是梁安然和景晨的第一次相遇,也是他們命運糾葛的開始。安然沒有幫喬薇打進毒販的高層,因為進入了高層的人,是她自己。這場婚禮,也是她臥底生涯的開始,代號,空瓶子】
九月的晨曦微光溫和中微帶著寒意,景物越發清疏而爽朗,一切光景精美到不可形容。曾黎坐在窗邊,安靜的等待著接聽電話的鈕程平,陽光溫和的打照在她的臉上,光暈中的她有種說不出的柔美與嫻靜
“圓圓???”鈕程平接完電話,一臉沉重的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兒,從後背抱著曾黎,伏在曾黎的肩頭,糾結的看著鏡子中兩人的身影,以及這麼美好的曾黎。鈕程平穩了穩呼吸,開終於口道
“圓圓,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文件,還鎖在公司的抽屜裏,你在家等我回來。”鈕程平說完,抱住曾黎的腦袋,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程平,我等你回來???”
曾黎微笑的說著,戀戀不舍的放開了鈕程平的雙手。聽著鈕程平的腳步聲以及那細微的歎息聲,曾黎美好的心情突然間變得開始不安起來
【程平,我們都要好好的。】
曾黎在心底祈禱著,摸索著拿起了窗邊的玻璃瓶,緊緊的抱在懷中,全然不知鏡子裏已經有了另一個黑色的身影,默默的注視著她。似乎視覺障礙者真的對聽覺很敏感,小小的呼吸聲都不能逃脫他們的耳朵。曾黎感覺到了房間裏的異樣,警惕的問著
“誰在哪裏?”
“是我。”
男人終於開口說話,富有磁性的嗓音是那樣的熟悉,曾黎懷中的玻璃瓶頹然的從手中滑落,摔得七零八碎,折射出耀眼的晨光
“瓶子碎了?”男人戲謔的提醒著,嘴角帶著邪魅的弧度,“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沒有竊聽器,說不定咱倆的對話已經傳到你老公的耳朵裏了。”
曾黎背對著他,沒有回答,緊緊的抓住窗台的邊緣,但是顫抖的背影已經透露出了她現在對這個男人的恐懼
“安然,我回來了,你看,你親手將我送進監獄,現在我還是站在你的身邊了。”男人說著,一步步上前的腳步聲緊緊叩打著曾黎的心髒。他自然的從後背抱住曾黎,習慣性的在她的肩頭摩挲著,深呼吸著來自她身上清新淡然的香氣
“景晨,你放開我???”曾黎在他的懷中掙紮著,沙啞的嗓子終於叫出了那個掩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一個與他身份毫不匹配的名字,一個在金三角鼎鼎大名的、大毒梟的名字---景晨
“安然,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是鈕程平的妻子,我是鈕程平的妻子---”曾黎在景晨的懷抱中繼續掙紮,不覺淚流滿麵。她不停的說著我是鈕程平的妻子,像是提醒景晨,也是提醒著自己,現在的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不,安然,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愛我,五年前那個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難道不是證據嗎?”
“不—不---你走,滾---滾---滾—”曾黎終於從景晨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沒有焦距的眸子望著他那張一如既往剛毅的臉龐。那個死去的孩子永遠是她心上不能無法愈合的傷口,就算時間怎樣的偷換流年,改變記憶,心中的傷痕,無法抹去
“難道這五年,你真的愛上了鈕康?”
看著曾黎情緒崩潰的模樣,景晨也不自覺的暴戾起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鈕康就是鈕程平以前的名字,同樣也是金三角鼎鼎有名的緝毒警察
“是,我愛上了程平,我是他的妻子,我們現在很幸福。如果你想報複,那就開槍殺了我啊,你不是喜歡在腰間佩戴一把銀色的手槍嗎,你開槍,殺了我啊,殺了我這個廢人啊,你開槍啊—你開槍啊---”
“好—好—好---”看著曾黎瘋狂的模樣,景晨連連說了幾個好字,深邃的眼眸裏也寫滿了怒氣,上前大力的抓住曾黎的手腕,凶狠的說著,“好啊,既然你愛鈕康,那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你的好老公,背著你到底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景晨,你放手—你放開我---”
曾黎和景晨在拉扯中還是被他塞進了街邊的那輛低調奢華的布加迪威龍中,司機得到景晨的指示,快速啟動,絕塵而去。上了車的曾黎反而安靜下來,背對著景晨,痛苦的閉上眼,默然流淚。景晨不想看著曾黎痛苦的模樣,也將頭扭向一邊,竭力壓抑著自己心中憤怒的戾氣。一時間,車廂裏安靜的很是詭異,或許,這就是寧靜的海麵下隱藏了暗流,隻等待著一個時機,全然爆發
#九月的上午在喧鬧和酷熱中閃耀,但是仍然抵不住行人對這豪車的注視。曾黎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任由景晨帶著她走。曾黎不知道,他們沒有去鈕程平工作的電子科技公司,而是一間精致優雅的咖啡屋,他們進入咖啡屋的那一刻,鈕程平震驚的從座位上站起,被打倒的咖啡灑了一身也毫不在意
“圓—圓圓---”鈕程平顫抖的叫著曾黎,看著她身邊的景晨,一股怒氣也從心底升起,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程平---”曾黎欣喜的叫著,使勁的想掙脫開景晨的禁錮。景晨看著咖啡屋的場景,嘴角帶著一如既往邪魅的弧度,大力的抓著曾黎的手腕
“安然,你著什麼急,怎麼不讓你的好老公介紹一下他對麵的一些人?”
景晨說著,緊緊的盯著鈕程平。看的他內心一陣發虛,張著嘴,突然間不知道現在到底該說些什麼
“爸爸,那個漂亮的阿姨是誰啊?”一個童聲突兀的響起,帥氣的小男孩或許也知道現在的氣氛不對,緊緊的抱住身旁的小姨,小心翼翼的疑惑的問著。溫婉可人的齊娟和姐姐齊美是一對雙胞胎,她抱著侄子嘟嘟,沉默的低著頭不敢去看曾黎,心中的負罪感直線上升
對於嘟嘟的這一聲爸爸,景晨很是滿意。曾黎的腦袋亂成一灘漿糊,搖著頭不斷後退,心中對於這個事實難以接受。她還記得醫生宣告這輩子她再也不能做母親時,鈕程平溫柔體貼的在自己耳邊說,沒關係,丁克家庭他也能接受,沒有孩子,那他們就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
“這就是你讓我來看的戲碼?景晨,你贏了,你贏了----”
曾黎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終於掙脫開了他的禁錮,望著他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終於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鈕程平緊隨其後,不安的叫著曾黎的名字。景晨沒有立馬跟上去,反而走到了齊娟的麵前,雙手緊緊的禁錮著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