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她揚了揚下巴。
“喬宇石,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請你不要總跟著我,不要管我的事。我和你,我們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是嗎?我們昨晚還有一個晚上的瓜葛來著。”她的樣子讓他微怒,都是為她好,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也不要她感激,隻要她能好好的保護自己就行。
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像她這麼纖弱的女孩子,跟兩頭狼鬥,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那是你無恥,是你趁人之虛!”
“好,是我無恥,行嗎?你就乖乖聽我的話,算我求你了。我答應你,你父親的事我會給你辦好的。”
“不需要!”她說完,推開他的手臂,徑自出門。
“董新武我知道在哪裏,你想想,到底是去見他,還是去見陸秀峰。這人我已經見過了,他知道很多你父親去世的細節。”
董新武是陸琛遠公司的會計,父親的死據說是跟轉錢有關係,那麼他就應該是最知情的人了。
齊洛格這幾天一直在想辦法聯係這個人,就是聯係不上,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
她想,他多半是被陸琛遠收買了,否則就是被恫嚇了。
見齊洛格停了腳步,喬宇石繼續遊說道:“從此以後你都不要去見他們父子,我手上的證據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你來看,我把所有的資料拿給你……”
“我做這些,並不是想要你原諒我。”他說。
齊洛格停步,卻沒有向喬宇石走過來。
他知道她的心思,不想和他糾纏,不想忘記他曾經對她的傷害。
“你為了給你爸爸報仇,可以去接近陸琛遠,接近陸秀峰。難道在你心裏,你恨我,比恨他們還更深嗎?我相信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點找出證據,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什麼事都別去想了,過來看看這些資料吧。”
說完,喬宇石先往另一個房間去了,齊洛格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去。
她明白,她一個人的力量去查,很多事情的確要很久。
她能等的了,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的磨,可是死了的父親他等不了。母親整日提心吊膽的防著老禽獸,她也等不了。
就算他是她痛恨的人,為了父仇,她也要把這些暫時放一放。
喬宇石把那些罪證很謹慎地放進了保險櫃裏,打開後,全部交到齊洛格的手上。
“你看看,看完還是放我這裏保管吧,直到開庭。”
陸琛遠的所作所為足以說明,他不是個善類。小人是永遠都要防範的,因為他們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齊洛格表情凝重地接過他手上的資料,一頁一頁地看著。
“你是在哪裏得到這些的?”她抬起頭,眼睛裏盛滿了淚水。
要不是喬宇石,她不知道還要摸索多久,這些資料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各種途徑,你就不用管了。你看看這幾點就夠他關十年了,不過我知道這都不是他最大的罪過。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董新武。”
“嗯!謝謝!”她還是說了這兩個字,恨他和感謝他,兩回事。
傻丫頭,他苦澀地彎了彎嘴角。
這聲謝謝不是讓他暖,而是讓他心酸。他的小東西,他們之間還用說謝,就說明她跟他劃清了界線。
兩人開車離開了別墅,路上齊洛格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陸秀峰打來的。
“小格格,你怎麼走了?”陸秀峰醒來後懊惱極了,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在酒杯上做個標記,喝錯酒在地上睡的一塌糊塗。
小格格知道不知道他下藥的事,他也沒有把握。
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她打這個電話,還想著再有機會能把她給搞定呢。
“我臨時有事,孤兒院的孩子們想我了,我去看看。”齊洛格還想留一條後路,一旦證據不夠,還是要繼續潛伏下去的。
喬宇石皺了皺眉,她轉過臉當沒看見。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說好了要在這裏度完周末的。”
“不用,先這樣,時間不能確定。”
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喬宇石,他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悅。
恨他的,為什麼看他一副不爽的模樣,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是因為他幫她,還是因為昨晚曾經徹夜纏綿過?
想到那些糾纏,齊洛格臉上就有些不自然。小手不自覺地互相握著,攪動著,低頭一看,裙子是短袖的,雪白的手臂上到處都是吻痕。
拿出手機打開鏡像功能,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我的媽呀,她該怎麼見人?
董新武肯定會認為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父親剛去世不久就這麼忘情的……
幽怨地瞥了一眼喬宇石,他目視前方的開車呢,不知道怎麼像旁邊長了眼睛似的。
忽然邪邪地笑了,調侃道:“別怪我,是你自己要求的。”
一句話噎住了齊洛格,咬了咬唇,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些吻痕發愁。
有什麼辦法可以遮一遮嗎?要是有一件長袖高領的裙子也行啊,真是不想這樣去見人。
這麼琢磨了很久,一直到在一處繁華路段的商場門口停下,她才發現車停了。
“怎麼停車了?董新武的家到了嗎?”她有些迷糊地問。
“你不是想要一件長袖高領的衣服嗎?下車,帶你去買。”
“嗯?”她沒說出來吧,這家夥怎麼知道她心裏想什麼?
不再琢磨他的話,他反正是個奇怪的人,有時候會很了解她的想法,有時候剛好相反。
打開車門下去,喬宇石也停了車在後麵跟上她的腳步。
不用你跟,她回頭想對他說一句拒絕,看到他沒有惡意的臉,話還是沒有出口。
到了商場裏,喬宇石沒說話,就耐心地幫她看衣服。
“拿這件去穿。”他走到她身邊,把一件淺藍色的雪紡裙給她。
這條裙子很耐看,長袖高領,在脖頸處是一堆的褶皺,正好能蓋住她那些被摧殘蹂躪後的證據。
沒吱聲,齊洛格接過那條裙子就閃進了試衣間,沒看到他臉上深深的滿足的笑意。
能給她挑一件衣服,他也是高興的,這份幸福來的有點卑微了。
真沒想過有一天會如此,想到當時曾經那樣踐踏她的好意。她絞盡腦汁做出的好飯好菜,他吃了以後連句讚賞也沒有,腦海中不禁閃出那句經典之語:“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小東西出來了,淺藍色的雪紡裙她穿在身上異常的飄逸,高雅,說不出的美。
如她所願,所有想遮住的都遮住了,隻是仔細看小腿上還是有些。
“配一雙絲襪就完美了!”他清淡地說道。
他也看到她腿上的吻痕了?哦,差點忘記了,這分明都是他的傑作,不用看他也知道吧。
恨恨地瞥了他一眼,柔聲對銷售員說道:“就這條了,我直接穿著走。”
“先生,刷卡還是付現?”銷售員問喬宇石。
“刷卡。”齊洛格搶著回答,她才不用他的錢呢。
一條裙子她也要跟他這麼計較,剛剛的好心情全被她破壞幹淨了。
皺了皺眉,把卡執意交到小姐手上。
“喂,拿我的,不要用他的。我和他隻是……”
“親愛的,你腿上那些吻痕不急著遮蓋一下嗎?”含著怒氣的喬宇石忽然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銷售員拿著卡跑開了。
“你”齊洛格氣死了,真不該跟他進商場的。
就算那條裙子價格不菲,她自己也是付得起的。
網店她還是有收入的,真心不想跟他再有什麼瓜葛。
她折回身去貨架上又看了看相同款式裙子的價格,隨後跟他說:“等我一下,我去買襪子。”
“你要是敢取錢給我,我敢保證你一輩子都看不到董新武。”
這混蛋,他又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我隻是去買襪子,你有妄想症是不是?”她不悅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嗔怪的眼神似乎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買了一條很淺色的絲襪,穿上去,在鏡子前左右照了照,總算是OK了。
重新回到車上,不用盯著自己身上的吻痕看了,忽然發現沒有地方可看。
他就坐在她旁邊的駕駛座位上,離她那樣近。
他的氣息似有若無的飄來,她忽然有點兒緊張。
這是怎麼了,齊洛格,還對他有感覺?不應該了,你就是這麼心軟沒出息?好了傷疤忘了疼?
閉上眼,無力地靠在後背上,強迫自己回想著被他折磨的一幕幕。
恨意,一點點的回籠,再不會去心動了,真的不會。
何必呢,小東西,走出來相信我,其實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幸福的。
我真不會那樣了,再不會不信你,可惜現在我連說這些的勇氣也沒有了。
車穿過市區,往城北高速而去。
“去很遠的地方嗎?”她問。
“是,去很遠的地方,不過今天會盡量趕回來的。你可以跟你母親打聲招呼,別讓她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