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齊洛格就覺得他隻是他們感情的試金石。試出來了,早試出來比晚的要好,因為人都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你總是這麼為別人著想,連他利用你也不怪。”喬宇石歎道。
“你不會為難他,對嗎?”齊洛格再次追問。
“不會,他是我弟弟。”
“他會有明白的一天,也許隻是仇恨遮住了雙眼,希望他能早點明白。”
這個話題如此沉重,喬宇石還是換了個話題,說起童年的趣事。
山路有些顛簸,車開的不快,走著走著,忽然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熄了火。
喬宇石再嚐試了幾次,就是打不著。
車一停下來,齊洛格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了?車壞了?”
“嗯!別怕,我再試試。”再試了很多次,還是打不著火,看來是真的壞了。
齊洛格警惕地看看前麵,又看看後麵。
鄉下的路漆黑的,好像不遠處還有野狗的叫聲。
“我們到後座去,有我在,別怕。”喬宇石安慰著齊洛格,先下了車,打開她那邊的車門,讓她下來。
喬宇石把後麵的座位打下來,後麵很寬敞,基本上夠兩個人躺下的。
“上去吧,看來隻能這樣過一夜了。”他心內有些自責,早知道就在鎮上住了。怕她歸心似箭的,才順了她的意,誰能想到這車竟然半路熄火。
齊洛格不想跟喬宇石離那麼近的,可她又害怕。
萬一再遲疑被野獸什麼的聽到動靜圍攻過來她越想越怕,隻得乖乖地爬上車。
喬宇石也跟了上來,把門關好,兩個人在放倒的後座上一起躺下來。
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些轟轟烈烈的事,兩個人雖然同床共枕過,都是在齊洛格不清醒的狀態下。
今天不同,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在自己身邊了。
熟悉的氣息圍繞著她,貼著他身體的她竟無比的緊張起來。
心,撲通亂跳,像要蹦出來了。
喬宇石雄壯有力的心髒也跳的快極了,車內空間本來就有限,兩人通通的心跳就顯得更驚心動魄了。
“還怕嗎?”他的聲音裏有著一種淡淡的嘶啞,齊洛格知道,這代表他有了欲望。
他有欲望很正常,奇怪的是她內心裏好像也渴望著一些什麼。
這太不正常了,齊洛格,你要記得他是傷害你的人,你要記住了啊。
“不怕了,可以稍微離遠一些。”她輕聲說,努力往車身處靠了靠。
能離的多遠,就這麼大的地方。
喬宇石倒很聽話,真的往她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再挪也還是離的近,兩人的呼吸都變的奇怪。
齊洛格的心跳的難受,真想做點什麼事來緩解這種感覺。
“那個,你真的在董新武的家門口站了一晚上?”她開口,想著他做的事,還是感動。
他是她最痛恨的人,偏偏這時就想不起痛恨他的事,隻想著他讓她動容的事。
他為她毫不猶豫地擋過刀,他曾經不分晝夜地照顧她,他更為了已經分手,且還說永遠恨他的人做了這麼多。
喬宇石沒回答她,隻要聽到她的聲音,他都很想要緊緊地把她摟住,揉進自己心裏去。
小東西,知道不知道,離她這麼近,他有多痛苦,又有多幸福啊。
“問你呢,是真的嗎?”她的語氣有幾分柔軟,這麼長時間了,好像是最柔軟的一次了。
或許她也希望我跟她親近嗎?否則她的聲音為什麼也透著幾分激動的沙啞,仔細聽,甚至有點兒發顫了。
“嗯!”他很低沉地哼了一聲。
“其實沒什麼,對我來說站一個晚上不算什麼事,你不用在意。從前被關禁閉,幾天也要站的。”
“那不一樣,關禁閉是你自己做錯事。這卻是你為我做的,喬宇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覺得傻嗎?都分手了,就該不相問,不相往來才是。
“不為什麼,你不困嗎?睡吧。”那句他愛她,他已經不敢說出口。
他不能說了,沒有資格說了。曾經給她的傷害的確是太深了,連他自己也覺得難以原諒自己,何況是她呢?
齊洛格閉上了眼睛,隻是依然緊張。
隻要呼吸中夾雜著曾經讓她心動的他的氣息,她就是沒有辦法平靜地睡去。
鼓噪著,充滿著期待,又害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宇石的手臂嚐試性地環繞住她的腰身。
她激靈一顫,心抖的更厲害了。
“齊洛格”他深情地呼喚了一聲。
他知道他沒有資格了,可他就是很想很想要跟她親近,是控製不住地想要和她親近。
“嗯?”
“我想……”
“想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昨晚是我被下藥了,你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分手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何況我還恨你。我這輩子,我們這輩子不該在一起了。”齊洛格很防範地拿開了他的大手。
“睡吧!”他其實是想說,他想要吻吻她,真的非常想吻她,想的心都要碎裂了。
還好!他沒有堅持那樣,他從前總是餓虎撲食,她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不那麼強勢,難道他真的可以改變嗎?
不去想,這個問題真是太讓人煩惱了。父仇未報,她不該想些兒女情長的事。
閉著眼,努力地在腦海中想著能讓人迅速入睡的畫麵。
蔚藍的大海上有一隻小船,不斷地飄啊飄該死的,她為什麼就是睡不著。
她怎麼會想伸出手去抱住他,剛把他的手拿開了,他還真的就不放回來了,他有時候還真奇怪。
齊洛格忽然覺得有種想要吞吞口水的衝動,這是怎麼了?
“齊洛格”好久,久到她都以為他睡著了,他才又開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不可否認的,他的聲音在這樣漆黑完全沒有光線的夜裏顯得特別的性感,她的心微微一動。
“嗯?”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就隻是吻一吻。”他艱澀地說出心底的渴望,如果他不能親吻她,他真會憋瘋了的吧。
她的心好像停止了一般,接下來跳的更快了。
拒絕他!一定要拒絕他,必須要拒絕!
半天她都沒有吭聲,他當做是默許了。巨大的狂喜淹沒了他,極小心地低下頭,顫顫抖抖地尋到了她柔嫩的唇瓣。
她不想被他親的,為什麼又好像覺得他會蠱惑人心,她有些難以抗拒?
溫柔的他總是會讓她迷失的,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他極溫柔地抓住了她的小手,雙唇微動,陡然熱烈地含住了她的櫻唇。
不!她不要這麼淪陷。
她是清醒的,不是糊塗的,不能任他為所欲為。
他會瞧不起她,她也會瞧不起自己。
脫離了他的吻,她低聲說:“你說過,隻是吻,請你別再繼續了。”
萬般的不舍,他卻又不想為難了她,隻得放開她,強迫自己冷靜。
小東西,她能讓他親親,又是一大進步。
“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了。”他聲音沙啞,比開始的聲音更多了幾分性感。
“我睡了。”她輕聲說。盡管她心裏也對和他親吻有幾分不舍,她強迫自己忽略那些感覺。
“我給你唱歌。”他說完,又哼起了曾經給她唱過的搖籃曲。
齊洛格還是慶幸的,要是他真的強行,她體力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懸崖勒馬了,她還能少恨他幾分。
漸漸的,她忘記了多日的悲傷,忘記了他是誰,在一種安心中沉沉睡去。
他摟著她的大手緊了緊,不斷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小東西,就這麼睡在我懷裏吧。真希望,你一生一世都別再離開。
心裏是滿足的,也是悵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