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抬手毫不費力地就抓住了飛來的枕頭,勾唇寵溺地笑笑,又放回他的枕頭旁邊,也起身去洗漱。
今天可得陪這小女人回門呢。
宋婉福穿好衣服去梳頭時,一邊感歎這身衣服的料子看著就不一般,一邊眼睛不自覺地瞥到了背身穿戴的慕淵身上。
身形修長挺拔,寬肩窄腰,一身墨色衣裳襯得他沉穩大氣,暗紅的鑲白玉腰封又平添了許多貴氣,不愧是京都的富貴王侯子弟。
不得不說,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她的夫君都是一等一的好。
宋婉福有種撿到大漏的感覺。
隻可惜啊,她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父親宋林風雖說是朝廷命官,但這五品官員當了十幾年也未升遷。
這門婚事門不當戶不對,慕淵還是有點吃虧了。
“啊——”
宋婉福的愧疚之情突然被頭皮上的扯痛打斷了。
宋婉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注意到慕淵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邊,不管不顧地從她已經快完成的發髻上一把拔下幾根發簪扔到了地上,扯得她頭皮生疼,發髻也散亂了下來。
“你幹嘛呀?”
宋婉福捂著頭惱羞成怒質問沉著臉的慕淵。
她要收回她剛剛的讚美與愧疚!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脾氣這麼古怪,活該別人二十歲就定親了,他拖到二十四歲還沒定,隻娶了她這麼個私生女。
“你就戴這些黴爛貨去見宋林風?”慕淵聲音不大但字句清晰,麵色陰沉得讓人害怕。
宋婉福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地上,那些簪子首飾都是宋府給她的,戴這些東西回去怎麼了?
“這是父親給我的嫁妝,有什麼問題嗎?”
想著宋府的財力確實不如王府,但這些首飾也不至於是什麼“黴爛貨”吧?
慕淵的語氣嫌棄至極,“這個銀裏麵摻了多少雜質,這種翡翠水色也就路邊小作坊才會敢擺出來賣,你就戴這種東西出去丟人?”
這個女人也是有些蠢,還敢拿這種東西來配王府的衣服!
慕淵如有實質的目光實在讓人害怕,宋婉福縮著肩膀噙著淚不敢再違逆他,輕顫著道:
“可是我沒有其他的了,回來以後我再換其他的戴好不好……”
宋婉福隻顧著害怕,想不到自己雲鬢傾斜,泫然欲泣的樣子有多誘人。
慕淵隱忍了一夜差點失控,鬆開了手轉頭向跪了一地的下人冷聲吩咐:
“去庫房取首飾,若是誤了本王的時辰,一律杖斃!”
“是!”
幾個小廝應聲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宋婉福抹一把眼淚,隻敢瞪著鏡中的慕淵,在心裏狠狠地罵他瘋子。
芸香怕王爺又要扯痛宋婉福,趕忙把宋婉福發間的頭飾都拆了下來,又小心地把長發梳順,隻在腦後用青絲帶鬆鬆地紮著方便行動。
小廝的動作倒是很麻溜,慕淵和宋婉福還沒吃完早飯便領著一群人端著首飾盒回來了,還帶過來兩個氣喘籲籲的梳頭婆子給她改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