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男人是禽獸呢。
昨晚宋婉福是被慕淵放任睡了,天邊剛翻魚肚白她就聽見慕淵在她耳邊講話:“王妃,該起床學禮儀了。”
慕淵呼出的氣息溫溫癢癢的,沙沙的嗓音讓宋婉福心尖上也癢癢的。
宋婉福翻個身悠悠轉醒,正入慕淵下懷。
床幔輕飄,傳出了女子嗚嗚咽咽的聲音。
……
清洗完,芸香小心翼翼地扶著宋婉福披了件裏衣,慢慢挪步至妝奩前梳妝。
宋婉福臉上紅霞未褪,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腰也酸得很,心裏罵著臭男人,下次一定不能再任他擺布。
芸香看著宋婉福偷笑,想著王爺真寵小姐呢,小姐以後也算是有個依靠了。
“奴婢參見王妃娘娘,請王妃娘娘安。這是宮裏來的請柬,請王妃娘娘過目。”一個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跪著把一封帶祥雲暗紋的紅色冊子高舉過頭頂給宋婉福。
芸香替宋婉福先接下,打發了小丫鬟出去再把請柬遞給宋婉福:“小姐,宮裏來的請柬,紅紅的真喜慶呢!”
“我看看!”
小姑娘一聽是宮裏的請柬,一下子就撐開了沉重的眼皮,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
厚重有質感的兩邊封麵打開,第一頁是些奧澀的駢文,宋婉福看不大懂,勉強能領會到是些吉祥話。
後邊是紅底燙金字的小隸寫著辰王慕淵,緊依著是辰王妃宋氏婉福。
慕,淵。
他叫慕淵。
宋婉福被黑心父親忙裏忙慌地從江南打包過來,嫁到王府之前幾天才知道夫君是與慕帝同父異母的兄弟,同皇姓慕,卻具體不知叫什麼。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夫君的名諱呢。
宋婉福莞爾,輕觸兩人挨在一起的名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和他已經結為夫妻,辰王府從此是她的家了。
隻是不知道慕淵知道她隱瞞了私生女的身份嫁給他會不會生氣。
是不是也會拋棄她轉頭又去娶一個名門世家的大小姐。
是不是也會拋棄他們的孩子……
不不不,不可能!
宋林風是什麼人,慕淵又是什麼人,她已經是慕淵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擔心這做什麼。
宋婉福端正精神,把請帖放好,回頭吩咐:“芸香,給我梳妝吧!”
宋婉福還特地給自己遮了遮黑眼圈,免得給人看到笑話。
王嬤嬤早已在門口等待多時,叉著手也不行禮,直戳戳地開口。
“王妃娘娘,今日由奴婢來教習您禮儀規範。”
“娘娘您已經遲到半個時辰了,奴婢要罰您靜坐半個時辰,您可服?”
“我服。”
雖然這個遲到不是她造成的,但事實上確實是遲到了。
不就是靜坐嗎,她坐就是了。
宋婉福在坐席上由著王嬤嬤擺弄得端正,然後又被嬤嬤在兩邊胳膊下各塞了個雞蛋,勒令不許掉下來。
宋婉福腰背挺直,胳膊夾緊,雙手垂著交疊於膝上,一副嫻靜溫順的模樣。
隻有她本人知道這有多累。
果然,優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很快宋婉福就覺得身體有些僵硬,進而麻木感漸漸爬上四肢軀幹。
宋婉福盡力不去在意身體的感覺,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到桌案上各色點茶工具,香爐上飄起的白煙,門外的鳥叫……
思緒飄來飄去,最後飛到了九霄雲外蓬萊洲,宋婉福的眼皮不知不覺地越來越沉,眼前的景觀都變得模模糊糊如幻象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