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亮就醒，又被折騰一番，實在精疲力盡。
她永遠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慕淵事後還能那麼神清氣爽。
王嬤嬤自然也發現了頭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的宋婉福，嘴邊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卻不著急提醒，專挑著宋婉福漸漸徹底失去神智的時候，手一揚就是一戒尺拍在宋婉福背上。
宋婉福本就對痛覺敏感，王嬤嬤也不收著力，宋婉福疼得差點失聲，別說瞌睡蟲了，就算是靈魂出竅也給疼清醒了，縮成一團眼淚直流。
連帶著宋婉福腋下的雞蛋也滾落下來磕碎了，蛋清蛋黃沾染遍了青羅裙。
這嬤嬤，用的竟是生雞蛋！
“嬤嬤，你這是幹什麼？”芸香大驚失色，急忙把宋婉福護在懷裏，狠狠瞪著王嬤嬤，“有什麼錯處指出來便是，何必要動手動腳！”
小姐雖不受人重視，從小卻也不會挨打。
這個王嬤嬤這樣猖狂，竟敢直接打王妃！
“哼，在奴婢眼皮子底下偷懶，就算您是王妃娘娘，奴婢也是要罰的。”王嬤嬤板著臉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又把駭人的目光鎖在芸香身上，戒尺直直地指著芸香的鼻尖。
“還有你這個小丫鬟，不服管教，別怪奴婢心狠手辣，連你也一起打了，讓開！”
說罷，王嬤嬤仗著自己膀大腰圓的力大如牛，像提小雞仔一樣把芸香一把拉開了。
“你個老東西，放開我！放開！”芸香護主心切，撲騰著要掙開。
王嬤嬤手一鬆就把芸香放開了，芸香猛一下被放開還沒回過神，王嬤嬤就一巴掌劈頭蓋臉地把芸香慣到了地上。
芸香懵得忘了哭，小臉臉上赫然浮現出一個巴掌印。
“你幹什麼！我的人你想打就打？”
宋婉福隻覺得一股怒火從腳直衝頭頂，也不顧剛剛自己又疼又狼狽，站起來擋在芸香麵前。
芸香雖說隻是個小丫鬟，但也從未受過這樣的折辱。
“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是，你是來教我規矩沒錯，但也不能這樣霸道妄為吧！”
宋婉福早已顧不得自己，兩眼紅彤彤地呼哧呼哧地喘著瞪王嬤嬤。
“嗬，誰給的。”王嬤嬤的老臉上看不出一絲懼意，冷笑一聲，斜楞著眼看憤怒得快要爆炸的宋婉福。
“王爺吩咐奴婢來教王妃，這權利自然是王爺給的。”
王嬤嬤答得理直氣壯，叉著手腰杆挺得筆直。
“不可能，我不信，王爺會讓你打我嗎？”宋婉福說這話明顯是沒有底氣的。
她不太了解慕淵。
但是慕淵看上去確實是會有雷霆手段的人。
“奴婢打了就打了，不好好學規矩到時候王爺責怪起來，失了麵子的是王妃娘娘您！”
沒錯，現在最主要的是把禮儀學好，慕淵這會也在外辦公，沒法取證。
而且這嬤嬤看上去這樣不好說話，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這口氣她先咽了，芸香的傷她一定會討個說法。
宋婉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情緒，扶起地上的芸香道溫聲安撫：“芸香，你先去找個熱雞蛋敷敷，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這樣平白無故的折辱的。”
“嬤嬤你繼續教吧，我會好好學的。”
宋婉福回身，也不顧被蛋清蛋黃沾染成一團的裙角，氣她先受著，不能壞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