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蓋過醇厚，宋婉福才放下手問道:“王爺什麼時候到的？今天嗎？”
“昨天。”
“昨天？”
宋婉福撇了撇嘴，有點失落地別開頭看窗外，“那你昨天怎麼不來見我？看來也沒多想我嘛。”
茶水泡出一壺，慕淵先給她倒了一杯，“我昨日要看你敲的公文合不合宜。”
“哦。”
宋婉福埋頭吹茶，小聲嘟囔一句:“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
她當然知道慕淵的印章不能亂用，都是陳伯說要敲印她才拿出來的，平時也就起一個保管的作用。
他以為她拿著這個章在幹什麼？
當玩具敲嗎？
孕婦的脾氣說來就來，宋婉福放下茶杯的聲響明顯帶上了情緒。
慕淵收拾好茶葉，發現宋婉福不纏著他說話了。
看了一圈沒發現哪裏還有問題，慕淵手足無措地拿茶巾擦幹淨水漬，試探著問道:“怎麼了？這個茶不喜歡嗎？要不要再換一個？”
宋婉福看著窗外樓下的人來人往，燈火輝煌，漫不經心地道:“還行吧。”
慕淵把她平日愛吃的點心都推到她那邊，“晚飯吃飽了嗎？要不要再讓人送點上來？”
宋婉福瞟了一眼，又轉開，“吃飽了。”
慕淵冷清清空喝了兩杯茶，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起身挨到宋婉福身邊，從旁邊攏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個不是。
“好了好了，我的娘娘受委屈了，若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王妃娘娘多擔待。”
他幾時這樣低聲下氣過，生疏別扭得很。
宋婉福繃不住嘴角上揚，又不想被他三言兩語輕易哄好，別著頭不看他。
慕淵輕輕晃著她，親她額角，“小福別不理我。”
隨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正對著窗口的天空中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許多小煙花緊隨其後，接二連三綻開在天幕。
宋婉福注意力被吸引，完全忘了剛剛還在鬧小脾氣，掙開慕淵興高采烈地扒在窗口喊道:“哇，好漂亮的煙花！”
燦爛的煙火映照著她的麵龐，也在她的眼底綻放。
慕淵也隨著宋婉福貼過去，胳膊攔在她身前，附在她耳邊溫聲道:“喜歡嗎？”
煙火變起花樣來，讓人的視線一瞬間都舍不得挪開。
宋婉福不假思索地肯定:“嗯，喜歡！”
天上熱鬧，地下的舞獅隊也轟轟烈烈地敲起鑼打起鼓來，噴火噴水的雜技演員靈活地在木樁上蹦來跳去。
鬧騰了好一會，宋婉福才後知後覺地回頭問慕淵:“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慕淵點頭，“嗯。”
宋婉福和他恢複親昵，蹭到他懷裏編排他，“你這王爺搜刮民脂民膏，淨搞些花裏胡哨的玩意。”
宋婉福高興，慕淵有如釋重負之感，收緊抱著她的胳膊，“是啊，本王被妖妃迷了心智，莫說是這些小花樣，就算把整個琉西送她又有何妨？”
宋婉福被他逗笑，毫無威力地捶了一下他胸口，“你哪裏學來的昏話？”
“不是昏話，是本王的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