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著鏡子,看看你的樣子……”
沈祈鉗住季時簷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鏡子中自己那不堪的模樣。
鏡中的男人赤身裸體,全身上下皆是曖昧的青紫痕跡。他身後的男人卻衣冠楚楚,看向他的眼神玩味又下流。
“沈祈,你這個瘋子!”
沈祈看著他滿臉紅暈,微顫睫毛上帶著淚珠,還想要逃脫掌控,神色更加癲狂。
“哥哥,又不聽話是不是?你該叫我什麼?這張嘴隻會騙人,永遠學不乖……”他的聲音帶著薄怒,動作更加洶湧。
想到身後男人的懲罰,季時簷不由得顫了下身體,羞恥的喊出那兩個字,卻讓他更加激動。
*
滴——滴——
京都某間黑暗病房內,床上的男人猛然驚醒。
夢境裏那真實的場景,以及那令人心悸的聲音,都讓人無比壓抑。
季時簷微微張口喘著粗氣,努力從夢境中抽出神,回到現實,聽著儀器規律的滴滴聲才漸漸平複下來。
他微滯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少量的光從窗簾外滲了進來。
季時簷有些煩躁的閉上了眼,怎麼又夢見他了。
夢境中,那人像一條陰冷的蛇,緊緊的纏裹著他,低喃粘膩的聲音不斷的喊著他。
阿簷,哥哥……
不斷的渴求著他,像隻待哺的幼崽。
停!
季時簷皺了皺眉,想他幹什麼?
三個月前,自己好不容易從那個偏激瘋子手裏跑出來,他可不想在和他有什麼關係了。
心髒又隱隱傳來抽痛,季時簷明白再等不到合適的心髒,那他可能真的就要死了。
想到自己父母,季時簷心髒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死了也好,反正沒人在意。
不對,也許沈祈那個瘋子會在意,說不準會變得更瘋呢。
然後,要是能把那家夥關進精神病院就更好了,反正他也有病,季時簷報複性的想著。
陸銨白第二天來看望季時簷的時候,被他慘白慘白的臉嚇了一跳。
“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季時簷頂著烏黑的眼圈,搖了搖頭,邊打了個哈欠,邊否定說自己睡的很好。
陸銨白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還以為他在擔心手術的事情,也沒拆穿他,坐到了他的旁邊。
“季哥,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找到合適的心髒源。我也把你的事情,告訴叔叔阿姨了,他們都很擔心你,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要是真的擔心,怎麼可能連來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季時簷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隱藏起來。
“謝謝你,銨白。”
陸銨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有什麼?別和我客氣了。”
季時簷笑了笑,扭頭看向外麵,萬裏晴空,天藍的一片澄澈,幹淨的不像樣子。
陸銨白看著他向往的眸子,隨即開口,“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初秋的風已經染上了涼意,空蕩蕩的病號服讓季時簷看起來更加瘦弱,陸銨白給他披了一件稍厚的衣服後,扶著他走了出去。
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和煦,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一些。
兩人邊走邊聊著幼時的趣事,氣氛很是融洽。
突然,季時簷看著遠方那個身影,心猛地跳動了一下,甚至緊張到產生扭頭逃跑的衝動。
陸銨白看著突然不說話的季時簷,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有些疑問的開口,“怎麼啦?”
季時簷回過神來,再次看去,那裏已經沒人了。
也許是看錯了吧,或許隻是身高,走路姿勢差不多。
是自己太敏感了。
季時簷搖搖頭,“沒事,看錯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