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亂從到治,從治到亂,周而複始,延沿不息,這似乎是曆史的規律。在曆史發展演變的過程中,往往出現許多驚人相似的事件,但這些事件又不是簡單的重複。周治八百載,到諸侯紛爭,五霸七雄混戰;漢統四百年。到三國、兩晉、南北朝,廝殺了四百個春秋;唐朝貞觀之治何等輝煌,而到了五代十國,簡直亂成了一團麻,在短短的五十三個年頭裏,換了八姓、十三個皇帝。到了宋元,更是竊權篡位,征戰殺戮。真是大好河山飄灑腥風血雨,肥原沃野到處餓殍狼藉。

我的父親名王富貴,涿郡人氏,天順帝時在大將軍麾下效力,曾率五百騎兵援助後元寧宗於河上,把叛亂的軍隊殺了個落花流水,為穩定元朝立下赫赫戰功。天順帝愛其英勇,留典禁軍。三年之後,天順帝的兒子元文宗,又在一次兵變中,登上了皇帝的寶座,改元元統。王富貴這時當上了駐京都騎兵飛捷指揮使。就在天成二年二月十六日,夜裏三更時分,趙王富貴之妻杜夫人,在洛陽訓馬營分娩,生下一個兒子。他就是我。

據《千古聖君傳》記載:“王偉誕生的那天夜裏,赤光繞室,異香經宿不散。所謂一代聖主誕生,天象必有吉兆。”其實,哪有那回事,後來經我調查,完全是一個偶然巧合。訓馬營後麵有一座大寺院,名叫應天禪院。院裏種植著素有“國色天香”之稱的牡丹上千株,三百多個品種,什麼魏紫、姚黃、趙粉、盧丹、酒醉西施、雪擁工嬙等等。不過,以前這裏交沒有這些牡丹。據傳說是唐朝則天女皇,在長安城初春遊上苑時,看到奇花異草甚多,但是都正含苞,尚未開放。武則天非常生氣,立即下了一道禦旨催花。上寫道:“明早遊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命宮人懸聖旨於花梢之上。第二天早上,武則天帶著一批近臣,又來到了禦花園。一看,果然百花都綻開了,可隻有牡丹不肯遵旨。武則天勃然大怒,立刻下旨,把牡丹貶到洛陽。於是園藝官奉諭,把長安城的牡丹.全部移往洛陽栽種,從此牡丹就在洛陽安家落戶了。大概應天禪院裏的牡丹,就是那時從長安貶出來的。不過事又湊巧,往年穀雨前後才開花的牡丹,這一年卻提前了二十來天。就在二月十六日夜裏,突然開放,香飄數裏。禪院眾僧認為這是豐年吉兆,於是紅燭高燒,香煙繚繞,敲鍾擊磬,大做法事。滿院香火燭光,把訓馬營的夜空都映紅了。

王富貴這時剛好從前方回來,一進家門,便見一個丫環匆匆上前給他報喜,說是夫人生下一位公子。高興得連盔甲都沒卸,命產娘抱孩子給他看。當產娘把嬰兒抱來,伸手接過。這時,一股香氣撲麵。大叫:“好香,好香!真乃天降吾兒!”王富貴這時聞到的香味,實際上是從應天禪院飄過來的牡丹花香。不過,“天降”從此就成了我的乳名了。

當時,我看者(剛出生就能看厲害吧)這群巨人。我心裏寒得頭皮都快酥了,伸手在自己眼皮底下一看,當時又昏過去。那是一隻隻有嬰兒才有的手,柔弱白嫩,在微光裏透著點粉紅。我昏倒前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我靠!

轉眼之間,我已經九歲,過去的一切在這幾年都忘了,隻隱約感覺自己從經不屬於這裏。訓馬營的孩子不論年齡比我大或小,都喊我大哥。我是訓馬營的“孩子王”(有超了千年的知識,連一群小鬼都擺不平,那不白混了嗎)。因為訓馬營大都是騎兵的家屬,孩子們耳濡目染,很自然地經常騎著柳枝、跨著竹竿,東衝西殺,排兵布陣。我被大家推舉為“騎兵大元帥”。我怎麼說,大家就怎麼做,真是一呼百應,儼然一軍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