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表心跡(二)
當天還是灰蒙蒙的時候,我早已起來,站在河邊對水裏的魚進行著一番禱告:魚呀魚,你們要乖乖的,繼續栽在我手裏哦。可能有了昨天的經驗,我似乎開始慢慢對捉魚這活兒上手了。那些被我捉到的魚一下子被我扔上岸,沒有了水,它們根本無處可逃。
正在我捉得起勁兒的時候,一紫色物體順流而下流到我不遠處。出於好奇,我走前去查看一下。走近一看,竟是一個重傷之人!
他帶著一個隻遮住顴骨以上的銀色麵具,麵具上勾勒著金色的線條,別具特色,耳朵上的耳垂,更是帶著一對藍瑪瑙耳釘,。那人臉部輪廓柔和而精致,一張宛如貓嘴的唇透著蒼白,看來是失血過多了。
我二話不說地將他拖上岸去,俯身挨著耳朵去聽一下他的心跳,似乎還是挺有力的。看著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心裏不忍,便打算為他清潔傷口。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好傷口後,目光停留在那做工精細的麵具上,我很好奇,究竟麵具的後麵是怎樣的一張麵孔呢?手不自覺地伸了過去。
就在那麼一瞬間,某隻手突然伸過來,捉住了我那準備掀開麵具的手腕,“你在幹什麼?”聲音略帶磁性,甚是好聽,但是,我卻沒有聽的心思。
原來是那個紫衣人醒了,我盯著他的麵具臉,結果隻換來那更用力的緊攥。我吃痛,試圖甩開他的抽出我那被捉得通紅的手,卻是無勞。隻當真的痛得難以忍受的時候,“你就攥我的手腕攥得那麼歡麼?”他終於放手了,慢慢地鬆開了手,我輕輕地揉了揉我那受罪的手腕。
天哪,我真想朝天大喊,怎麼我就那麼倒黴,《農夫與蛇》的故事竟然發生在我的身上,難怪會有“好人沒好報”之說。
對於這樣如那毒蛇般的人,我甚是鄙視,我冷哼一聲,走到岸上拿回我拋上岸的魚,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地走了。正當我剛好走了十來步的時候,他居然繼續開聲道:“你要上哪兒去?”
我沒有管他,繼續往前走。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笛聲,我的頭快痛得要裂開了,轉過頭來看聲音的發源地,又是那個紫衣人。我的頭痛定是跟他有關係的。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鬆開手,任由魚兒掉在地上,捧頭大喊著。
銀色麵具的紫衣人笑得很歡,從他的笑容可以看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笛子,保持笑容,“沒有,隻是想讓你聽話一點而已。在你剛才被我捉住手腕的那一刻,我已經給你下了蠱了,隻要我吹奏這根笛子,就會讓你跟剛才一樣的好受。”
我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幹嘛要對我下蠱?”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懷著好心腸去救這個毒如蛇蠍的男人。
“我和你既無怨也無仇,隻是想要你照顧我幾天,幾天之後,我自會給你送上解藥。”他竟然換了那感慨的臉麵,剛才的那股笑意消失無蹤!
好,我認命,況且我也沒法不認命,因為我的命還被人家緊緊地攥在手裏呢!“好,那你想我怎麼照顧你呢?”我很沒好氣地說。
“那麼,你覺得你應該怎麼照顧我呢?”他開玩笑般的在擺弄著他手中的笛子,這是明擺的威脅呀!我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張嘴把他咬死!
我微笑著向他走去,那笑容,可能是我這生人裏最虛偽的笑容了。“那公子,請問要我幫你做寫什麼呢?”
他回以我一個滿意的笑容,“我被人追殺,你最好就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免得到時候你的小命不保。”最後那一句話聲調明顯得提高了,赤裸裸的警告呀。
為保住我那寶貴的小命,我決定將他帶到這幾天呆的山洞裏。
剛走到山洞,隻見那個睡神般的少年向我頭來那一個令天地失色的微笑,正當此刻,他的笑容僵住了,似乎看見了某人的出現。
我回頭一看,沒錯,就是那個給我下蠱的銀色麵具人。他勾起僅剩沒有被麵具遮住的唇,七分不羈三分譏諷地笑著,“一身的傲氣,現在卻落得如斯天地,不懂收斂,還越發淩厲,你以為你是誰呀。”他看著在山洞一旁坐著的洛希曄,言語裏無不不是那嘲笑之氣,隻見洛希曄的麵色越發越紅。
“公子,別理會他說的話,當他是發情的蒼蠅哼哼叫好了。”我確實也很討厭那個人,真想一棍子把他敲昏,耳根從此清淨。
“哼哼,堂堂丞相府的二公子竟然如何落魄,得見如此,真是三生有幸。”他繼續嘲笑,似乎對此樂不知倦。
洛希曄氣得臉更加的紅了,他轉過頭,不再看那個嘲笑他的麵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