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她醉眼朦朧的對著街燈質問,“為什麼······為什麼······”
陳如風以為問的是自己,心頭的被疑惑填滿,轉而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她?
因為她曾刻意的調戲和挑釁嗎?現在想來,當時他是挺生氣的,可現在卻覺得也挺有趣味的。
因為她腳踏兩隻船,同時玩弄他和向東的感情嗎?這段時間他想起很多從前沒注意過的細節,一直好奇同一個屋簷下,兩人為何分房住,而婚禮落幕時,向東那意味深長的一笑更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她長相狐媚,喜歡招惹男人嗎?這點他的確不喜歡,可認識這段時間以來,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走的最近的也是向東一人,且兩人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沒有不喜歡,或許是有點喜歡吧!
陳如風在椅子旁邊站著,捫心自問:婚禮那天,他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我那天如此狼狽,你很高興吧?”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視線從街燈上收回,轉而盯著陳如風。
“你、你知道?”
侯倩杯了然一笑,轉而仰麵看浩瀚的夜空。
她似乎什麼知道,心裏明鏡似的,突然覺得自己的作為在她麵前是搭台唱大戲卻慘敗落幕的小醜。
陳如風側著臉,沒正眼去看她,略帶自嘲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要去,還要堅持到最後?”
“為什麼呢?”她自問。
她隻是借他的場子演戲而已,她演的都很投入,可看戲的人卻沒入戲,徒留笑話讓他人茶餘飯後的打發時間。
嗬嗬,如果陳如風知道她隻是利用他,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她吃吃的笑著,放肆的笑聲在夜色中飄蕩,纏的人心也跟著發狂。
“親愛的,你是不是心軟了,在心疼我?”她抓住他的胳膊坐起,整個人貼在他後背上。
“如果我說是呢?”他反問。
“那你就慘了!”侯倩杯哈哈大笑,手指頭在他背上畫圈圈。不管他婚禮那天多麼過分,但終究有惻隱之心,難不成真的動心了?如果真的動心,那就越來越有意思哦了!
可是像嗎?
他的氣質幹淨純潔,而她一臉的魅惑,氣質截然不同的兩人,任誰見了都會說小白兔被狐狸精糟蹋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起身朝車子走去,察覺到她沒跟上來時停下腳步,她整個人懶懶的躺的長椅上,大有在此過夜的架勢。
“怎麼不走?”他問。
“我無處可去。”輕飄飄的一句,成功擾的陳如風的關心和好奇。
天|心家|園她是不會回去的,能借住的朋友隻有忘情和珠珠姐,忘情在大金主公司工作,去她那裏住總感覺在身邊裝了監控,不是說不相信忘情的品格,隻是有那種奇怪的感覺,而且依照忘情對她的關心程度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可能會一不小心就把心底的秘密說漏。而珠珠姐那裏她沒臉去,都是因為她,讓懷孕的珠珠姐身邊無一個親人,這點她有愧與人。
“不回天|心家|園?”
“那是大金主的房子,我已被他掃地出門。”
原來如此,陳如風很快想到青藤公寓,那裏還空著。
“不用管我,你走吧。”侯倩杯朝他揮手告別,“深夜,我這個睡美人或許會遇到好心的王子。”
“不會有王子的。”他冷聲道。
“那就等黑夜騎士吧!”
“也不會有騎士。”
侯倩杯偏著頭,看他燈光下拉著的長長身影。
“淪落到此,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現在隻想做一個夢,一個有王子夢,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夢,你也要殘忍的打碎嗎?”
“我、我隻是想讓你麵對現實。”
燈光打在他的側臉,刻畫出優雅的曲線,她這個角度正好看到陰影的一麵,怎麼都望不盡他的眼底。